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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熟了 上海大学_麦子熟了随笔散文

心情随笔 时间:2019-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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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麦子熟了

  四月已近尾声,眼看麦子又要熟了。

  自我上高中起,麦收就成为一件与我无关的事。有关麦收的所有印象就都停留在童年,遥远又清晰。站在麦垄上,往事又涌上心头。

  记得那块麦田处于沟壑间,是块旱地,仅一条羊肠小道通向打麦场。东方刚露出鱼肚白,大人们就早早起来,拿上草帽,浸泡过水的草绳,还有镰刀,匆忙下了地。麦子长势并不喜人,可毕竟是一季的收成。父亲顾不得抱怨,左脚在前,右脚靠后,左手抓麦,右手握镰刀。就这一个动作,他们一干就是一上午“嚓,”“嚓,”麦子齐刷刷地倒在地上,不一会就是一大片。为了不影响干活,中午他们是不回家吃饭的,我就给他们送去。一路望去,苍穹之下,麦田里的人们渺小至极,风带来的热气,翻滚的麦浪,都把人们包裹起来,宛如蒸笼。树也耷拉着头,卷着叶子,无精打采,我想起了骆驼祥子。汗水流入眼睛,涩得直痛。大概再没有比这更难受的了吧!

  远远望去,他们弯着腰,一上一下地晃着身子,这大概是祖辈们再熟悉不过的姿势。我递水给父亲,他的手满是茧子,又厚又糙,母亲的胳膊也被麦芒划得红一道,白一道,面目全非。这真不是人干的活啊!从未干过农活的我,心里这样想。父亲把麦“个子”(一捆麦子称为一个“个子”)扛到打麦场,距这不到二里地。我负责看守。

  打麦场真是热闹!远远就能听到脱粒机的轰鸣,人们的欢笑,以及三轮车拉着碌碡碾压麦子的声响。脱粒机前,人们把麦子塞入机器,另一头麦粒与秸秆分离,堆满一地。空气中浮着尘土与碎秸秆。糊在脸上,粘腻不爽,钻进鼻孔,忍不住一个喷嚏,伸手去擦,又黑又臭。于是耳后,脖梗,衣领,袖口,裤脚,统统和了泥巴。顶着烈日,父亲往返于麦田和打麦场。日落前,又开来三轮车,后边跟着的碌碡一圈一圈的辗着发烫的麦子。母亲不时拿木杈(一种农具)挑出空秸秆。

  天色渐暗,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打着哈欠离去。喧嚣的白昼逐渐归于安静,只剩几家等待扬场。父亲拉来一根电线,按了灯泡,昏黄的灯下,几只小蛾子不知疲倦,飞来飞去。微风带来些许清凉,月亮爬上柳梢,蛐蛐也叫得欢快,父亲渐入佳梦。一个冷颤,父亲醒来,起风了。他强打精神,手握木锹,将麦子用力杨向高空。麦粒重重地砸在地上,杂物被风吹远,其他几家闻声也赶紧扬场。此起彼伏的扬场声,在宁夏的夜空上,久久回荡。

  天微微亮,父亲将装满麦粒的蛇皮口袋,一一扛上三轮车,拉到远离村子的柏油路上晒。我又去那看守。父亲和母亲又重复着昨日的劳动,割麦子、扛麦子、碾麦子、扬麦子,再晒麦子。直至这块地收割完。

  最后晒干的麦子还要被拉去交公粮。合格也就罢了,若不然,就又得重新晾晒,筛去碎土块,碎石子,直至检验合格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收完麦子。

  至此,父母大概已忙碌了一个月左右。

  收割机的普及,不仅大大缩短了收割时间,更使很多年轻人有机会外出打工,而不必依附土地。父辈们也再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不用整夜整夜的扬场,不用排着队交公粮。而我也更能心安理得地坐在教室学习,无需再顶着烈日去田间送水。打麦场上人们的欢笑已销声匿迹,草帽,草绳,镰刀也退出它们最辉煌的时代舞台,打麦场渐渐被荒废遗弃,后来竟不知被谁家搭了鸡棚,盖了猪圈……

  时光流逝,那艰苦的岁月终将一去不复返。父亲不再年轻力壮,母亲也容颜渐衰,身体欠安。我也远嫁他乡,再看不到麦田里忙碌的身影,心中很是怀念那往日的旧时光。如今麦子又熟了,还会有谁挥着镰刀穿梭在麦田,面朝黄土背朝天吗?

  (二)追忆

  因一人,恋一座城。也因一人,念一座城。

  如果不是这样,十年前,我就不会如此的向往。同样,十年之后,亦不会如此的心伤。

  就在这座小城,就在这条街,十年前,还是杨柳依依,人潮拥挤。当街的吆喝,叫卖,回响在青瓦之上。

  还是这座小城,还是这条街,十年后,不见了当初的艳阳高照,斜风细雨中,再无往日的余音绕梁。

  撑伞,轻踏每一块石板,飘零的落叶,追忆曾经的似水流年。滴答,坠落的雨啊,不经意间触碰了回忆的弦。

  石桥,在岁月的流逝里,不动声色。满是青苔的石缝,潮湿了多少故事。远离故土的回望,执手相看泪眼,无语的凝噎,翘首以待的期盼……承载了太多的背负,月明星稀的夜色下,叮咚作响的小河畔,石桥,可有心事?如我,在习习的晚风中,托流云,捎去思念,给远方。

  月,抬望眼,已是千亿年的传说。那一轮的阴晴圆缺,悲欢了谁人的离合。夜半的钟声,忽闪的渔火,独钓的寒江雪,葬下的花魂,树影的斑驳中,惆怅的思绪,在无边的黑暗里,蔓延一地。剪又剪不断,捧又捧不起。紧锁的眉头,为谁愁?凝结成霜的泪光,勾勒了月的眉梢。

  溪,还在流淌,河中的石头,是否已能盈握掌中?岸边的垂柳,几经流年,更兼风骚于枝头,褪去的青涩朦胧,睡梦中,交由溪流,当成影子,默然带走。浣纱的女子,也在光影里,模糊了身影,只留一声叹息给时光。我惊艳她的离开,悄无声息,不像我,洒泪在花草丛里,惊扰一颗露珠,在叶尖的安稳。

  只道那年冬日的凛冽寒风,当时只觉是暖,殊不知,它的寒,竟是这般长,长过了一个五年,两个五年。时至今日,依稀能感觉那片片雪花,在漫天的飞舞,倦了落在肩头的轻盈,脖颈的冰凉。

  石桥的台阶,在那个雪夜冰封了路径。

  悬空的明月,在那个雪夜隐藏了光辉。

  流淌的溪流,在那个雪夜静止了时光。

  石桥之上,来往行人的脚步匆匆,可是呵,这脚步中,再没有我的追寻。

  月朗星稀,林间的风声阵阵,树影参差不齐的摆动,这风中,再没有我的呼唤。

  溪水清清,日夜从村中流过,不停歇的清澈的泉啊,这水中,再没有我的身影。

  往事终是过眼云烟,不堪回首。

  一脚踏入的红尘,弹起多少早已落定的尘埃。一粒尘,封锁一段记忆。浮于空中的记忆的碎片,支离破碎,再拼凑不出,往昔,面若桃花的笑靥。断断续续的字符,犹在时空的夹层里低吟浅唱。

  在时间的蒸煮中,十年前,我们由陌生到熟知。在时间的冷却里,十年后,我们又由熟悉变陌生。

  十年啊!十年呵!

  如今,我已是刚刚好的年纪,过了含苞待放的娇羞,未到热情浓烈的奔放。

  岁月安稳,愿你我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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