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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图片带字】尴尬的就诊者随笔散文

亲情文章 时间:2020-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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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人说,医院的门诊就是一扇浓缩的社会小窗户,透过这扇窗户我们可以感受人间温暖和薄凉的碰撞,可以感知亲情浓密和疏离的PK,可以听到心灵深处的浪涌和纠结的声音。这话,在我经历了门诊一年多耳闻目睹后真的是深有同感。

  一背着母亲看病的儿子

  那是冬天的一个早晨,一位身材矮小的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背着母亲来看病了。从身上的衣着看,这母子俩的生活条件很一般,都穿着灰不拉几的旧衣服。母亲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灰褐色的羽绒服,儿子的身上是一件拉链衫。瘦瘦的母亲被同样瘦瘦的儿子背在背上,他的两只手反向往后分别托着母亲的两条腿,那位白发老母双手拢着儿子的脖子,下颌抵着儿子的头。母子俩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座小山驼起了一片依靠。在走向内科门诊的来路上,我听到那位母亲咧着没有门牙的嘴抖索着声音喊着“老儿子,累了把我放下歇歇。”而那位儿子,一边走来一边瓮声瓮气道“妈,放心,就要到了。”他在背着母亲走到内科候诊大厅的时候,温声对母亲说,妈,当心,我要先把你放下了,你别怕,你的屁股后面就是椅子,我慢慢的蹲下,哦,我摸到椅子了。”

  在那位儿子一只膝盖跪到地面的时候,那位母亲,终于被儿子像呵护瓷器般的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椅子上,随后,儿子托了边上的人照看着就拿了挂号单来到了我们的面前。排号,等待,那位儿子随后静静的坐在了母亲旁边,一只手拉着母亲的手,一只手从母亲的颈后勾着,母亲的头就那样倒在儿子的臂弯里,微微的笑着,直到喇叭里喊到她的号。这一次,儿子没有背,而是双臂托起了母亲抱着往诊疗室走来。

  在那位儿子带着母亲经历了化验和其他检查再一次背着母亲回到诊室后我终于忍不住感动前去询问,原来,是儿子不放心母亲的胃痛,特别从北京的工地上赶回来背着母亲来医院检查的。

  直到现在,我不知道那位背着母亲的儿子姓甚名谁,他们来自哪里?但是,那背着、抱着母亲的身影却不时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想,即使那位母亲的生活不尽如人意,即使那位母亲的身体饱受了病痛的折磨,但是她的幸福却是显而易见的,有儿如此,她的内心深处必定是漾满了骄傲和满足的!

  曾经有人感叹幸运老人的幸福是相同的,而处境尴尬的老人却各有各的不同。去年,门诊来了一位大爷——

  二孤身求医的老人

  这是去年初秋的一个上午,我们遇到一位大爷,这是一位行走非常艰难的老人。确切地说他不是在走路,而是在侧方向的挪移,左右手分别拄着一根细竹子和一根残留着几支锈钉的小木棍。那老人走路的情景就像刚刚经受了台风肆虐的虚漂着的没有了根的枯树枝。

  那时,我刚来门诊不久,听洋洋说他是一位医院的常客,家住三厂东部还是南部的乡下,每次来总是要备着中午吃的冷饭,要天蒙蒙亮就出发,在蜗行了数公里之后才可以乘上公交车,每次来到医院最早也得九点多了。那一次,我记得在把他送进六号诊室后,黄主任替他看后让我们联系轮椅,他竟然又是摇手又是摇头,然后是不好意思的坚推:我不要推车的,我身边的这点点钱除了乘车还要吃药,家里还有个比我大五岁的老太婆,我们每月的生活费就二百多,得掂量着用才行。听他这么说,其他看病的人问,你们就老两口?他说,我们有儿子,有女儿,唉,他们有他们的事情,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这是慢性病,还能一直麻烦他们呀?

  那一天的后来,在黄主任和我的极力劝说下,老人终于接纳了医院的服务。医院护送队的师傅免费推着他下了楼配了药,推着他穿过了川流不息的马路,然后直到把他送上了公交车。

  无独有偶,这一天的上午八点多,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穿着一件碎花衬衣,拿了一只旧布包,佝偻着身子,踽踽独行来到了吧台口,只见她面色灰黄,一只手还按着腹部。见此,拥挤的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她靠近吧台低低的说“我要看肚子痛。”我和洋洋轻轻说了句,特殊情况,带老人先进去吧。

  八号诊室里,主任接待了病人。“怎么也没有个家人陪着?”面对主任的质疑,老人说,“我有儿子,他们忙。”主任一边替她量血压一边又说,哦,是在外地?来回不方便?老人摇头,带着矛盾和尴尬嗫嚅着,不远,就几十里路。接着老人又说,我前天和他们说了,大儿子说正是忙的时候,要进货,你孙子要开学,生病也不挑个时间。和二儿子说吧,他正要造楼房,进材料,打地基更抽不开身,这不,孩子们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没空。想等到他们空了再来,唉,肚子不争气。老人的话说得平静,仿佛,真如大儿子说的,是她的病生得不是时候而导致了儿子们的抽身乏术。主任摇头让其躺在就诊床上开始仔细的检查,这一查不打紧,问题还挺严重的,腹泻了几天都脱水了,皮肤滚烫的,一量体温,39.5度。在详细询问了老太太腹泻的次数颜色等等之后,主任连忙喊上洋洋,叮嘱了细节让其亲自护送着去了急诊室------。

  医院的爱心链填补了老人亲情的缺口。这样一来,估计老人的治疗是不会耽误了,只是事后有人担心,住了医院的老人假如她的儿子们还是抽不开身,还是不闻不问的话,那老人的吃喝拉撒靠谁?谁来陪着她?

  面对这两位老人的尴尬,有人这样评说: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一尺三寸婴,十又八载功。平常,我们总说父母的恩是天高地厚的。崔京浩的那首《父亲》更是让无数的听歌者热泪盈眶。歌词里的那句“都说养儿能防老,”唱出的岂止是天下父母的心愿,那里边是不是也包含了几许无奈,几许期盼?面对举步维艰的父亲,面对已经病魔缠身的母亲,做儿女的真正做到了用心,用情来回报了吗?还有人这样感叹“老人,老人,不期望儿女们至敬至孝,什么时候能够把老人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那该多好啊!”

  讲完这两个故事,我又想起一对父子——

  三领着儿子来看病的父亲

  几天前,门诊来了奇怪的两个人,说奇怪并不是说他们的衣貌特征,而是我竟然一时间分不清谁是病人谁是陪客。一位瘦削得像竹竿样的耄耋老人走在后面,满头银丝,眼窝深陷,颧骨高耸,一件白色的旧衬衣,一条分不清颜色的老军裤就像挂在衣架上似的穿在身上。一种风吹欲倒的脆弱让我的嗓子眼里填满了小心二字。他的一只手尽力的抓着前面那位年轻得多的人的手臂,一只手紧抓了那个人的衣领,而前面被提着衣领被扶着走路的却显然胖多了,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年纪,微低着头,肉嘟嘟的脸,粗粗的手臂,要不是仔细揣摩他走路的样子,我是一定要把他当作了他父亲的拐杖并陪着父亲来看病的儿子的,在经过了解后,我才知道那位儿子前不久突然走路不听使唤了,年老的父亲在发现了儿子的病况后几次吵着催着儿子来看病,开始儿子固执着说没有事,还说又没有伤筋动骨,挨一挨就会过去。哪知道父亲蹬着眼睛大声呵斥道,病能够拖呀?你这个孩子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不懂事?还是不知道当心自己?于是,那位儿子被骂的结果就成了那一天上午内科门诊我所看到的一道独特的风景。

  巧的是第二天,我又一次见到了那位老人,这一次,老人是一个人来的,他告诉我说,“今天我拿到了CT片子,还要找昨天替我儿子看病的专家问问,再开点药吃吃,有病了总得抓紧了治,哪能够耽搁呢?在我详细告诉了他前天那位专家所在的科室和走向后,我问他家里还有谁?他说,老太婆早已经死了,留下儿子和他相依为命生活了好多年。说着,他像是自语又像是对着我说,儿子有病了总得来医院看,孩子呀,活到一百岁也是爹妈心中的孩子,是大人的心尖尖,三病六痛的,总是叫人不放心。

  老人的话让我想起张国立演绎的《金婚》里的那个龙钟老父为了儿子向他人下跪求情的情景。此情彼景,艺术和生活竟是如此的殊途同归。

  四开着电瓶车的无腿男人

  有一天内科门诊来了一辆三轮电瓶车,就停在玻璃栏杆外面。在门诊二楼,这是特例,所以也就特别引起了我的注意。车子上坐着一位双腿从大腿根部齐齐截断的中年男人,穿了件铁锈红拉链衫,老半天了就那么静静的等在那里,我有点纳闷,怎么不排号?遂走过去问“师傅:你是看病的吧?”他笑着道,不是,我陪老婆来看病,她已经进去看了,我在等她。言谈中,我得知,他的这两条腿是十年前车祸造成的,他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好好的日子,一场车祸翻了天。再后来便指望着两个人中只要有一个是健康的就行,谁知道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前年老婆查出得了慢性病。查出的时候已经很严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下的病根,医生说了得经常检查,就怕并发症。这不,这几天一直喊累,连走路都没力气,我载着她来看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我们说话后不多会儿,他的老婆走出了诊室,一见面,那男的就迫不及待地问“怎样?有问题吗?”

  “没有,看把你急的,哪里就有问题了?医生说指标都还不错。大概是累的。”不一会,老婆背靠着他坐上了那辆组装的电瓶车。那辆车沿着走廊的方向向电梯口驰去。隔着栏杆,我看到渐行渐远的女人脸上有了笑模样。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当看到那脸上的微笑时,我想,在他们以后的日子里最希望的应该是平安是福吧。

  五暴雨天里的凄苦女人

  这一天,下着暴雨,门诊候诊的寥寥无几,上班时间不久,一位面色晦暗的中年女人向我们走来,浑身上下滴滴答答的从雨披上往下滴着水珠,我问哪里不舒服?她说,我尿毒症,腹透的药没有了,我来开药的。我说,让你老公来啊,自己病着,这么大的雨万一再感冒可不是闹着玩的。女人看我一眼,苦笑着道,哈,老公?我说怎么啦?她说,现在我就靠我自己,没有人管我。接着她又告诉我说:得病的第一年他还问几句,也陪着来过一两次医院。第二年,第三年他就不管了,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是夫妻!如今是第五年,我和他都不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家里原有两套小房子,现在他占了一套,说是眼不见心不烦,女人问她老公‘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们是二十年的夫妻,你就希望我死啊?’你猜猜他怎么回答我?女人突然掉下眼泪,然后扬起头又硬生生咽下夺眶而出的泪摇着头说,他回答我“你死又不是我害死的。家里的钱都被你用光了,我都没有说什么,你还要怎样?想我伺候你,门都没有!你要不满意你离婚呀!你凶的话就把以前看病的钱算清了各过各的。”最后,女人叹着气说,你说我还能怎样,就这样过着吧,有很多事情不能想,不敢想,我也不去想。很长时间了我都忘记流泪了,今天你这样一问倒又勾起我的心酸来。唉,过一天两个半天。人哪——.。那一刻,女人凄苦的表情和所说的话就像针扎似的让我无言。忧闷,难受,就像外面的暴雨点点滴滴敲打在心头。那一天,女人开了点腹部透析的药,说是自己为自己在家里透析就落寞的走了。

  那以后,我又见过女人几次,问她都说肌酐指标还是高得离谱,每一次她都是开了一点药就匆匆走了,每见一次我的心就沉重几天,我常常在心里暗暗的为她祝福,希望她已经上了大学的女儿快点长大,希望她的身体能够慢慢的撑下去,更希望她的老公有朝一日会幡然醒悟:世上没有永远的爱情,但是该有永远的相知相惜。夫妻本是前世今生的恋人,是人生风雨路上相扶相伴的爱人,是相亲相携一辈子的亲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走进婚姻里的两个人最初时候就有的约定啊。

  门诊的事情是说不完,写不完的,里边浸透了心动和纠结。就在我将要搁笔之际又一串故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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