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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街场咖啡_旧街说旧的随笔散文

心情随笔 时间:2020-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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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崇尚新奇事物的今天,我却和所谓的主流格格不入,偏偏喜欢那些旧的东西,或旧的什物,或旧居,或故址……虽没成僻,但也是无旧不欢,越古越好。当我到了武汉最远的城区新洲履新时,不经意间,对一个叫旧街的小镇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原因无它,就是那个“旧”字,让我久久不能释怀。

  在去之前,我就借来了一本《新洲县志》,这是我每到一处新地方的习惯,了解当地的历史和风俗。翻到旧街,志书云:旧街在县城东14公里处,地处大别山山脚下古驿道旁,是山区与平原的交汇处,自古有“河头山尾,堡埠共生”之称。古时河西有铺店,常遭水淹,有的搬到河东,但生意不好,人们习惯到河西做生意,称河西街为旧街。从志书的名胜古迹介绍中,我发现了问津书院、花朝节、庆福寺等也在旧街中,这让我大为兴奋,旧街果然有旧物也!虽然介绍只有寥寥数语,不可能指望从志书上获得更多的资料,但有了这些线索,对我按图索骥是大有裨益的!

  于是,在一个周末,我便约上了单位的小陶和老沈去旧街访旧,去旧街听人说旧。

  小陶开车,从邾城出发,往东不到十分钟,很快就拐到了106国道上。车子行驶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旧街镇,看了下河西的那条街,街虽还在,但却没有了旧的模样。据史书记载,旧街街周围原来有青麻色石块垒成的的古城,由北至南是一条正街,北门和南门均有城楼,有一个西门,有两个东门,城内西北有一“庆福寺”古庙,约建于明隆庆六年至万历二年(公元1572-1574年),可现在连一点原来的影子都没有了,不必说那古城,也不必说那木板房,哪怕有一块青石板也好,因为很多地方的老街,哪怕改造得再彻底,也会留下一片秦砖汉瓦、一块明清石板,而这里却荡然无存,全是不伦不类的水泥房。老沈看我失望的样子说:“要看旧,必须到旧街乡下。”既然在这里没看到我想看的旧,就不在此耽搁时间了,我们便驱车去乡下寻旧了。

  说到旧街的旧,就不能不提问津书院了,它应是旧街最有名的旧物了。车上,小陶与老沈交替给我说了很多关于问津书院的传说,如数家珍。

  问津典故源自春秋战国时期,传说春秋末,孔子适楚,路经孔子山南麓(今旧街黄林),使子路问津于此。挡住孔子过路的河叫孔子河又名问津河,在孔子涉水的河上修的一座桥叫孔叹桥,孔子绕道坏车的地方叫回车埠,孔子书落河中晒书的地方叫晒书场,夫子席地而坐的的石头叫坐石,一隐士长沮耕作的地方叫长沮冲,另一隐士桀溺种田的地方叫桀溺畈。一直到西汉初年,此地都建有祭祀孔子的庙宇。旧志云,庙始汉淮南王时,即汉高祖刘邦之孙刘安也。唐太和间,时任黄州剌史的大诗人杜牧,亦在此扩庙祭祀,兴学教士。南宋时,荆湖制置使孟洪,又增置房舍,接待四方游士,而真正成为一所名震海内九洲的书院,就不得不提南宋大儒龙仁夫了,即使有拾人牙慧之嫌,但却是想绕都绕不过去的。

  自龙麟洲先生首建问津书院后,历经元、明、清三朝,屡蹶屡振,屡废屡兴,最兴盛时,有三高六矮十三幢五十余间轩峻壮丽的宫殿式建筑群,呈现出清末民初传统的书院格局,现在仅存正殿四壁和东西庑部分残存馆舍。

  说话间,我们就来到了问津故地,小陶把车停在了一座亭子前,名曰“风亭”,上额书“圣贤路上”四字,相传明季一巡检所题。下车后,只见一条2米宽左右的小河正波澜不惊,小河上有一无扶栏的石板桥,老沈说:“这就是孔子河,河上桥便是孔叹桥。”

  踏上孔叹桥前,只见河中有两个青石甃成的桥礅,桥礅上三块青石桥面,每块桥面由五块条石连成,青色的条石板已被人流、车辙磨得泛白。踏上桥中,远望孔子河,虽然不宽,但似一条游龙在逶迤摆动着。

  观完孔子河,前行不到100米,一轩丽宫殿式建筑群映入眼帘,此乃问津书院也。

  仪门上的“问津书院”匾额,是民国初年孙中山总统府秘书张翼轸的墨宝,四个大字古朴庄重、遒劲有力。仪门外的正面设有屏墙,万仞宫墙,肃穆其正,东西两侧设有辕门,东门写有“道冠古今”,西门写有“德侔天地”,八个颜体字,厚重而庄严,神圣而威武。

  进入仪门,就是问津书院的核心,古代大儒讲课弟子学习的地方,门楣上的“讲堂”两字赫赫在目。这栋楼是民国二年至四年(公元1913-1915年)重修的产物,为一座五间砖木结构、中西合壁的二层西式洋楼建筑,虽然没有清朝“云皋乡壤,夹岸参差,古木交柯,悬峰绝磴,清流之潆洄,横出其下渡,而登则巍然”之盛况,但置身其间,也闻书声泠泠乎。

  讲堂一楼的左间陈列着书院的一些残碑断垣,雕刻遗存,或龙或凤,或花或草,异常精美。其中有一块“孔子使子路问津处”的石碑最引人注目,石碑呈长方形,上为圆首,连框雕刻着纹饰,碑正中由上至下阴刻“孔子使子路问津处”八个汉隶。

  走出讲堂就是大成殿,殿堂正上方有康熙皇帝御书的“万世师表”和嘉庆皇帝御制的“圣集大成”匾额,还有孔老夫子的塑像,我们向其鞠躬致敬,祈愿文脉绵长、国运文昌!

  说起这旧街的旧,还有一个说不完的花朝节。在没来新洲前,我就知道旧街的花朝节,因为民间有每年农历二月十五是百花生日之说,俗称“花朝节”。花朝一词最早出现在晋人周处的《风土记》:“浙间风俗言春序正中,百花竞放,乃游赏之时,花朝月夕,世所常言。”宋代吴自牧《梦梁录.二月望》:“仲春十五为花朝……以为春序正中,百花争放之时,最堪游赏”。据此,我想旧街花朝节,也是一个类似花市赏花的节日,“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万紫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清蔡云咏《花朝节》)。到了新洲后,才知道旧街的花朝节不是赏花节,而是一个与货物集散相关的节日。

  车行在仲春的大地,广袤的原野散发出花团锦簇的芬香,同行的黄书记兴致勃勃地给我介绍着旧街的花朝节。它的起源竟与棉花有关。南宋景定年间,棉花种植传入新洲,沃野平畴的新洲就成了棉花种植大县,人们为了企盼好收成,在花朝节这一天用汤圆祭祀棉花神,有“汤圆大,棉花球子大”之说。吃过汤圆的善男信女们就结伴到旧街大庙求神拜佛,保佑全家平安、财运亨通、大发大旺。一时间,大庙香火不断,声名远播,逐渐形成了一定规模的庙会。后南宋灭亡,大庙被毁。至明万历年间,旧街大庙修复,一年一度的庙会又恢复起来。一些精明的的农人就趁庙会之机,将农具带到庙会地点与人交易,一时仿效者蜂起,影响不断扩大,周边的黄陂、麻城、黄冈以及邻省的安徽、河南都有农民幕名而来,带上自己的竹器、木器、铁器等来交换或出售,慢慢地就形成了一种风俗,无论战火纷飞,还是“文革”破四旧,八百多年来不曾断过。

  话还没说完,我们的车就开不动了,原来已到了花朝节举办地点的外围,早已经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了。黄书记说,每年花朝节,小小旧街有10万之众蜂拥而至,把个旧街挤得水泄不通。我们只好把车泊进一小林里,下来行走,也正好边走边看。黄土的路面摆满了摊子,都是些生活用品,越往里深入,摊子多人更多,几乎人挨人肩并肩。我们在人群中挤着穿行,终于到了花朝节的主会场,穿街而过的三庙河滩摊位相连,依俗自发分成木器、竹器、铁器、小家电、日用布匹、动物类。我看到了久违了的松木弯曲成的椅子、竹扫把、竹篮子、竹簸箕,那是乡间才有的旧什物。

  说起旧街的旧,还不得不说紫霞寺和庆福寺了。

  紫霞寺座落在旧街道观河村虎头山,寺坐北朝南,寺前有一泓清溪映照,寺周围树木葱笼、风水极佳。远远看去,真是前有照后有靠,左青龙右白虎。传说紫霞寺原为随末唐初当地富翁李永富的住宅,后因家里人丁俱损,便改作寺庙。唐贞观三年,太宗李世民南巡到旧街,见其四周风景绮丽,屋宇上空有紫云缠绕,一时兴起,写下“唐敕紫霞禅院”。消息传出后,四方乡绅富户纷纷解囊修院扩寺,仿太宗御书“唐敕紫霞”而去禅院二字汉白玉匾一幅。后香火颇旺信徒众多,名播鄂豫皖三省,是鄂东名寺之一,但因此寺地处团(风)麻(城)古道之要冲,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屡遭兵燹,寺毁僧散,薪尽香火不再。一直到清代末年,本土翰林学士洪良品回乡主持重修紫霞寺,离初建寺已逾千年。经过这次重修,共建有大殿9幢、文昌阁3栋,两侧围屋凡70余间。如今,我们看到的是改革开放后重修的,仅恢复了两栋三间殿堂。虽然仍然依山临水、树林繁茂,一派清幽,但已不复唐时的盛景了,不禁让人唏嘘。

  再说说庆福寺。据志书记载,庆福寺位于旧街龙头山上,原名“东狱庙”,始建于南宋乾道至淳熙年间,后被元将徐寿辉所毁。明万历二年由旧街地区53族姓氏集资重建,改名为庆福寺,亦称“东狱行祠”,俗称五三公庙,其声誉可与五岳佛、归元寺、木兰佛颉颃。

  庆福寺最隆时,庙分三排九幢,中排上幢为禅堂,上有娘娘圣母楼;中幢为五岳圣殿,殿下铸植有铁树一棵;下幢为大公朝殿,左侧高悬红钟。东排上幢为文昌宫,下有魁星楼;中幢为财神殿,下幢分东西二面,西排上幢为大雄宝殿,内设如来佛,观音大士,地藏王三座神龛;中幢有韦驮神龛,下幢为光帝殿址。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庆福寺是经过2001年和2011年两次重修的。

  黄书记介绍说,庆福寺还是旧街花朝节的发韧地。当年,庆福寺开光的那一天,三庙河两岸及周边几十公里的信徒云集庆福寺,焚香祈福,放鞭颂神,久而久之,人们在这一天不约而同地上街赶集,以货易货,赏花踏春,约定俗成,便成就了旧街八百多年花朝节的弦歌不辍。

  旧街的旧,是一下子说不完的,还有大河冲林场内的四级六角“黄金佛塔”和“彼岸”摩崖石刻等古迹,容我再多走走、多看看、多听听,复与诸君讲古说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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