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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猕猴桃怎么吃】猕猴桃之旅游记随笔

心情随笔 时间:2020-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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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八月的奥克兰刚刚接春。它不像中国的北方,在冬春博弈后的大地上,到处可见冬在残败没落下的不甘和春的箭在弦上般的蓄势。这里的大地,少了四季的经纬,却多了永久的常绿。当然,还有水果也会在这个季节上市。

  一个周五,女儿下班回家后报了一个消息:有一位农场主在网络上发帖,他的猕猴桃园将在周末两天开放,欢迎各族公民采摘。她问我们是否有兴趣前往。“当然!”我立即回应,对这种郊游性质的“踏青”我怎么能放过呢?何况还会有收获。当即,查路线、备行头,各自准备。

  翌日早饭后,全家开车上路。上车前,女儿告诉我车程约一个小时,请备好手机拍一路风光。

  车出奥克兰,绿地无尽蓝天无边,羊群和白云随着山路起伏彼此不分、幻真难辨。渐渐地,我手机的镜头和思绪的镜头重叠,随着车轮,进入了时光隧道……

  二

  大概是公元1870年的某一天,家住中国湖北宜昌夷陵雾渡河的一位年轻农民,坐在自家的几棵猕猴桃树前发呆。他看着已经熟了的“毛桃”(当地人管猕猴桃叫毛桃),怎么算也换不回全家一年的粮食。前些日子听路过的货郎说地球的南端有个国家发现了金矿,广东那边很多人都去了,还有发了财回来接妻儿的。听过了货郎的话,现在这位农民动起了心思。他想,这么多年来被这些树缠住了,每年结的“毛桃”养不活全家老小,自己还要出去打半年的短工,废了它们又舍不得,如此纠结下去总不是办法。那个货郎说的倒是一条不错的路子,自己年轻力壮,去那个国家闯闯试试,说不定弄回几块金砖呢!

  年轻农民说干就干,几天就联络了几个村里的同龄人,拜了关公,结了兄弟,怀着“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壮志,泪别了长辈妻小,结伴去了广东,又找到了“中介”,乘船上路了。

  现有的资料已无从查找这帮好汉的姓名,为了叙述方便,我姑且称这位领头的年轻农民为“华氏”。

  经过了漫长的海的颠簸浪的洗礼,躲过了无数个风的威胁礁的暗算,盼过了难熬的日的暴晒夜的恐惧,终于,华氏和他的结拜弟兄们登上了一块叫“新西兰”的陆地,又走了好多天,来到了藏金之地——被当地人称之为“奥塔哥”的地方。

  安顿下来后,华氏发现在这里淘金的除了华人,更多的是高鼻子蓝眼睛大块头的洋人,他们仗着人多力大,占据着几乎所有的富矿山脉、河流,而华人们只能散落在边远地区日夜劳作。华氏他们极力回忆着中国风水先生的说法,脑子里勾勒着“龙脉”的模样,四处寻找着这样的地方。终于发现有一条被洋人忽略的山谷和脑中的想象吻合,这条山谷直通大海,且常年山泉不断,在山海之间还有一大块平坦的土地。

  “就这里吧!”华氏喘口气放下了铺盖卷儿。四个字从此决定了华氏和他的弟兄们与这块异乡土地的不了之情、不解之缘。

  三

  隔行如隔山。大山里的农民栽点果树种点庄稼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本分。这淘金的活儿要用脑力、心力、眼力、体力,时不时地还要动点儿暴力,像地盘争夺、族群斗殴、利益保护等等非暴力不能摆平。这些城镇才有的社会现象对于华氏这群山民来说是闻所未闻又无法解决的难题。他们只会依本分跟土地合作,根本不会靠“本事”跟人类争斗。不过两年,华氏他们就败下阵来。回去?既无颜面又无盘缠。留下?怎样生存又是问题。这天,哥几个聚在一起苦思冥想,此时华氏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万里之外宜昌夷陵雾渡河自家的那个小果园,也不知道自己走后猕猴桃树们生长地怎样果结地如何。

  正自言自语间,一个弟兄说:“在这里种果树与世无争,咱们肯定能生存。”一语惊醒梦中人,华氏击掌称妙!又分析道:这里人人忙着淘金,食物粗糙瓜菜罕见,更不用说山果了!曾听老郎中说过,猕猴桃还可入药呢!如果将这个宝贝种在这里,人们肯定爱吃,但又不会侍弄,离了咱还不行了呢!

  欢呼之后又犯了愁,怎么回去?也是天无绝人之路,老话说天道酬勤,勤劳的人终会得到好报。中国神话故事里的“天仙配”“海螺姑娘”,这一年在新西兰上演了2.0真实版。

  一位当地的乡村女教师不可思议地爱上了华氏。要问原因可用评剧《刘巧儿》里的一段唱词回应,就是:我爱上了人一个呀,都选他做模范,人人都把他夸呀。从那天看见他,我心里头放不下呀,因此我就偷偷地爱上了他呀……这段爱情足以证明全世界的女人都爱勤劳的男人。至于以后是不是“他劳动,我生产,学文化,纺棉花,他帮助我,我帮助他……”由于时代久远,无法采访到本人,因此不得而知。反正,后来他和她回到了中国,回到了雾渡河,住了几年给老人送了终,又看了一眼故乡,毅然返回了新西兰。这次带回了很多猕猴桃树苗,临走他对不舍的村里人说:“我要回去,那里有我的结拜弟兄。”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在心里,“那里还有我的尊严和梦想。”

  四

  汽车拐上了小路,女儿说了句什么我没应声,旁边的夫人轻推了我一把:“你在想什么呢?”我的思绪在神游中被拉回,女儿说转过前面的小丘陵就到农场了。我无厘头般地说了一句:“2008年11月,新西兰举办的世界猕猴桃大会上,来自19个国家200多位专家一致认定:中国是世界猕猴桃的原产地,而原产地中心就是湖北省宜昌市夷陵区雾渡河镇。”见他们惊讶地没有说话,我又说,但新西兰是猕猴桃人工栽培最成功的国家,产量之大、口感之好也是世界首屈。

  话刚说完,农场到了。下车一看,农场背靠丘陵,山上林木葱郁,一条溪流蜿蜒而下,围着农场转了半圈又绕道去了远处,它的归宿一定是大海,我想。山坡平缓处就是成片的猕猴桃果园。这与刚才故事中的华氏落脚地何其相似!感叹之下我们在农场入口看到一块木牌,英、中、韩三种文字分别写着:欢迎!新西兰奇异果此处过秤。

  车陆续在来,各种语言也陆续在多。大家一见如故,都微笑着打着手势用简单的“hello”或“morning”互相招呼致意。由于外边的猕猴桃树已经被采摘完毕,我们随着人流进入果园的腹地。树叶已经凋落,“毛桃”们成堆成群挂在早已搭好的架子上,漫山遍坡,无头无尽。此时白云让着阳光撒在“群桃”们的身上,一片毛嘟嘟黄灿灿招人喜爱。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有描述猕猴桃的形状:“其型如梨,其色如桃,而猕猴喜食,故有诸名。”又说:猕猴桃味咸温无毒,可做药用,主治骨节风,瘫痪不遂,常年白发,痔病等。无论形状还是性状,确实是宝贝!不再多话,赶紧动手。不久,我们人人都摘了一大兜。期间,我的右手臂被不知名飞虫咬了一口,起包、微痒,回家后肿胀、疼痛,一周后才好。

  过秤时,农场主还特意找了一位华人,重量以五、十为标,过五算五,过十算十。价格也是低到了不好意思还口。

  五

  凯旋而归。将猕猴桃放妥、等熟。而我的思绪却没有停顿,又想起了这种水果在新西兰得到的礼遇。大约上世纪70年代,新西兰突破了人工栽培技术,不仅如此,还青出于蓝胜于蓝,培育出了新的品种,并利用有利的气候条件,在全国范围内进行规模种植。只几年功夫,猕猴桃的子孙们就呈几何级激增,如今,新西兰已是世界第一的猕猴桃出口大国。为此,新西兰对它有专门的命名:kiwifruit,汉译过来就是“奇异果”,世界认同。现在,这些猕猴桃们已经改了名字,它们已经不记得故乡的模样,不记得带它们来的华氏,也不记得使它们存活、生长、繁衍的华氏弟兄,更不记得来时的路径和艰辛。而且,它们改头换面、更名换姓,以贵族的姿态、傲慢的价格受宠于国内某类阶层。

  我常想,国内的猕猴桃产地仍在,适合它们生长的气候仍在,会种植、会侍弄它们的人还在,但为何国内的猕猴桃们要仰望改名换姓的子孙“奇异果”呢?

  现在,我摸着被飞虫咬过的手臂,肿胀已消,但隐痛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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