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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地重游的诗句】故地重游的随笔散文

心情随笔 时间:2020-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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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闺蜜相约多时,今天终于成行,心情多少有些激动,阔别三十多年,几回梦里曾见,故地总在记忆的最深处安放。

  车在大山里行驶,窗外是阳光明媚的金秋,风和日暖,云淡天高。

  一块块稻田从眼前划过,这些田地里,我们曾经洒过汗水,江南的烈日,晒脱了我的胳膊上的皮,晒黑了我们的脸庞。老师说:嗯,这才象是农村的孩子。

  我们是从无锡荣巷,一个古韵悠悠的江南小镇,随部队调防迁到这大山里的。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小伙伴们跑着去看学校。学校在离部队不远的山坡上,没有围墙的二排平房,课桌有些是木头的,有些是用石头垒起来的,教室的地面是泥巴的,学生大多穿着带补丁的衣服。这让我们很吃惊,在无锡的那个小学,据说是荣毅仁的父亲荣德生的小别墅改的,校园里,假山亭阁,月门小院,一个很大的天井里有两个鱼池,养着许多的红鲤鱼,二层的教学楼,全是木质结构。是那种江南旧式的窄窄的楼梯,一排排敞亮的小玻璃推窗的房间。学校三面环水,坐在教室里,能闻到淡淡的水草味。这里的学校和无锡的学校没法比。

  大人在安顿好家以后,就送我们去学校了,这个学校与无锡的学校不同,每年在农忙和冬闲的时候,总是半天上课,半天劳动。农忙时,老师带着我们收麦割稻,冬闲时,我们和村民一起挑土方修水渠。没有做过农活的我们,割破了手指,压疼了肩膀,农村的孩子笑着我们,也教着我们。劳动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每天吃饭的时候,农村的大锅饭,还有香脆的锅巴,菜每次都是大白菜炖几片肉片,基本上是不见什么油星的。但我们每次都能吃得香喷喷的。

  长长的山路,牵着长长的记忆,大山深处的军营就在眼前了。

  车开到军营的边门,哨兵走过来问:你们找谁?闺蜜一本正经地说:找你们主任。哨兵挥挥手,放行了。

  开过边门,我们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望着哨兵年轻挺拔的背影,想起当年小伙伴们,追在新兵后面喊着:新兵蛋子,新兵蛋子。

  那时才来的新兵崭新的军服上,还没有领章帽徽,出来时,总是排着队,脚步拘谨。

  那时,我们最喜欢在部队大操场上看新兵队列练习了。老兵教官喊着口令: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向前看齐、一二一、一二一、正步走。新兵机械地运动着脚步和身体,有的踩错了节奏,有的顺手顺脚。前转、后转、左转、右转转昏了头的新兵,被教官大声地喝斥着。小伙伴笑弯了腰,“新兵蛋子,新兵蛋子”地喊起来。有的新兵会趁着教官不注意,做鬼脸,有的新兵会怒目相向。小伙伴们便会更大声地喊着,笑着。渐渐长大的小伙伴不再喊了,由更小的孩子继续着每年的节目。

  进入整洁肃穆的军营,满眼绿树葱笼。

  车开到曾经住过的营房停下来,这是几排平房,一排住三家,一家四间房屋,我家住在西头,走廊上,曾经有一个大灶台,一个蓄水的水缸(因这大山里经常停水,所以家家门前都有一个蓄水的大水缸),门前的空地上,妈妈曾养了好几只鸡还有鸭子,鸡蛋多了,妈妈就腌起来,还学会了做松花蛋。每到过年的时候,家家饮烟缭绕,香气飘扬。妈妈会做花生糖,炸油果子,炒瓜子花生,包饺子,蒸包子,我们就在口袋里装满了零食,走东家串西家地品尝着各家不同的年货。

  现在,老屋已经刷上了新漆,住上了新人。门前的水缸不见了,灶台也拆掉了。可那时的饮烟和妈妈烧的锅巴的香味仿佛还在。

  屋后当年种下的衫树依然挺拔,笔直的树干,高高向天。屋旁的石子路,变成了水泥路,路的尽头是巍峨的高丽山。秋风中,已看不到满山的杜鹃花了。

  记得那年在高丽山脚下打靶。

  每到夏天放了暑假,部队会派几个男兵几个女兵带着我们组成夏令营,一起学习舞蹈、唱歌、游泳、射击。我们排练的舞蹈曾在部队大礼堂里演出。游泳是我最喜欢的,在呛了许多次水后,终于可以在水中自由地游来游去了。可练习射击瞄准我总是偷懒,实在是半自动步枪太重了,端也端不动。到了打靶那天,部队派了车送我们到高丽山脚下的靶场。教官仔细讲了射击的步骤,然后点名,五个人一组,每一个人面前有一个教官,一人五发子弹。叫到我名字时,我趴地上,用肩膀顶着枪托,眯起一只眼。旁边的教官说:三点一线,瞄准,扣动板机,射击。我依步骤三点一线,瞄准,射击。结果报靶员报了五个零分。我想这不能怪我,半自动步枪的后座力那么大,我根本稳不住。

  自己原谅了自己,是因为看到了山边的清泉,清泉倒映着蓝天白云,还有满山的杜鹃花。

  闺蜜把我从思绪中拉回,她们请了一个当兵的,来给我们拍照片,在我家的屋前,在她们家的屋前,留影。

  离开老屋,信步走到部队的大操场边,这个操场以前是在部队的墙外面。记是当年唐山大地震的时候,部队为了防震,在营房空地上,搭起了一个个的帐蓬,家属被要求全部睡在帐蓬里。夏日炎炎,帐蓬里酷热难耐,但没人敢去屋里睡。那时我们注意不到大人脸上的愁烦,只顾着一个帐蓬一个帐蓬地串着玩。在这个大操场上,部队为了防震,每天放连夜的电影,附近的村民也可以看到,我们一场接着一场地看,天天傻乐傻乐的。对那场惨烈的地震没有什么概念。

  绕过大操场,走近一片河塘,河塘边枊丝轻垂,河塘里残荷枯萎,不远处是部队的菜田,我说:我在这田里挖过荠菜。闺蜜说:我在那棵老槐树上够过槐花……

  这一片土地上,我们从懵懂少年到青春年华,纯真的快乐和笑声,仿佛与这片土地相存。

  突然觉得,住在这里的人是有福的,远离了城市的喧哗嘈杂,忘掉了心中的烦脑和欲望,天是蓝的,风是清的,心是静的。

  要离开了,想和这里说再见,让我们把十四五岁的快乐和纯真,就留在这个大山中的军营里吧,留在我们的记忆里吧。

  我们带不走她,她属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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