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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熟了 上海大学]麦子熟了的随笔散文

心情随笔 时间:2020-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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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儿黄,麦上场。”伴随着黄橙橙的杏子上市,小麦也进入到了繁忙的收割季节,父亲打来电话,说麦子熟了,急等着收割。我问:“要我回去吗?”父亲说:“不用,现在都用收割机了,只是前几天的雨水多,现在地里还泥泞,收割机进不去地。”

  我又问:“那怎么办呢?”

  父亲说:“等吧,等天好了,就可以了。”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搁下父亲的电话,一股酸楚涌于心头,说故乡远吧,时刻在心头挂念着;说故乡近吧,一年也就回去几趟。还是匆匆来匆匆去,故乡都成一道风景了。父亲的叹息,让我难受,想哭,想喊……

  女儿是父亲的贴身小棉袄,这是父亲常说的一句话,我也一直认为这句话是对的,至少女孩子的心是细腻的。我长大了,父母却老了,就像那熟透的麦子,进入到了生命的最后阶段。

  记得那时候的收麦季节,我们兄妹是不能睡懒觉的。

  进入农历五月,农村也就进入到热火朝天的忙碌局面。天毛毛亮,母亲就起来了,门口有棵老杨槐树,树下有个大磨石,母亲做好早饭就开始在那个大磨石上磨镰刀了。

  “哧拉、哧拉”的磨镰声音在寂静的村庄格外地响亮。母亲一边磨镰刀,一边开始喊我们兄妹的名字。等我们磨磨蹭蹭地爬起床,母亲已经把全家几口人要用的镰刀都磨好了。母亲的镰刀磨的最好,又快又锋利。母亲磨镰刀很讲究,磨上几分钟,就会对着月牙般的镰刀看一看,然后用大拇指挡一下,再继续磨,继续看,继续挡,直到镰刀刃成乌黑色,拇指挡着成筛状,不光滑就算锋利了。这是母亲教给我的经验,有时候母亲会拉一根头发放到镰刀刃上轻轻一吹,断了,这时候的母亲脸上不再是攒着劲,而是笑眯眯的了。

  来到地头,滚滚麦浪在我们眼前晃动,金黄色的麦穗在太阳的照射下放射着光芒。那雪白的馒头似乎就在向我们招手,于是,我们挥动着锋快的镰刀,左手把一片麦子齐刷刷地搂在怀中,右手的镰刀成弧形状态一扫而过,一抱麦子便躺到在了脚下。然后双手把麦子抱起来放到父亲提前做好的“腰子”上。一棵一棵麦子,就这样成了一把一把,再由一把一把,变成一捆一捆,最后变成了一垛一垛……

  尽管麦芒扎得我们胳膊满是红丝,尽管毒辣的太阳把我们晒得满脸通红,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割麦的劲头,我们流着汗水却是开心的,都自告奋勇地去数扔在地里的麦捆。多少麦捆就决定着麦子的产量,预示着明年的光景是好还是坏,决定着我们读书有没有更多钱的问题。

  套上牛,拉上架子车,麦子就这样进入到麦场上了,空旷的麦场开始拥挤了,小山一样的麦垛林立在麦场上。背着旱烟袋的二爷喜欢抄着手,来回地在麦垛前转动着,估算着谁家的麦垛能出多少斤麦子。不得不佩服二爷的眼光,估算和秤杆总是不差上下。

  收割后的麦子并不急于打场,而是先要抢种秋庄稼了。俗话说:“立秋拿住手,还收三五斗,立秋种芝麻,老死不开花。”这些千百年以来总结出来的谚语,在耕种上是科学的定律,秋天的庄稼是要抢种的。

  种完秋庄稼,小麦打场也正式开始了。童年时候的打麦场,是用家里耕地的黄牛套上石磙、碾子,父亲手中扬着长长的鞭子。“啧、啧、啧”地开始转圈。老黄牛在烈日的烤晒下,和父亲一起不停地转动,大汗淋漓,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带着笼嘴的嘴巴滴着口水,滴滴淋在麦子上。

  调皮的我们会时不时地跳上碾子,蹲在上面,任凭老黄牛吃力地转动着,那时候的我们怎么也体会不到老黄牛的辛苦,觉得那是多么好玩的事情。父亲用鞭子抽打着老黄牛,不停地吆喝着、催促着,碾子随之快速转动着,我们咧着醉开心地笑着……

  少年时候的打场,已经进入半机械化了,农村的四轮拖拉机上门服务,按场计算价钱,喝着柴油的拖拉机真是比老黄牛厉害多了,它不再套石磙和石碾子,而是特制的铁碾子,那沉重的家伙在拖拉机的带动下,一圈过去,麦子就簌簌地脱离了茎秆。几圈过后,用木叉把麦秸翻一遍,然后拖拉机再碾,如此反复三遍过去,麦秸和麦子就完全分家了。把麦秸一点点捡起堆在一边。待风刮起时,在拢起来的麦堆旁,父亲用木锨把麦子一锨锨扬起,在空中划过了一道道美丽的弧线,风刮走了麦糠,坠落一地金黄,就是饱满丰腴的麦粒了。

  我特别喜欢仰起头站在麦子堆上,父亲木锨下的麦子就像小石子一样洒落在我脸上,从脖颈钻进我的衣服里,痒痒的感觉,让我不停地抖动着衣服,在麦堆上拍着小手乱蹦乱跳。那感觉特别的美妙,那是丰收的喜悦。

  我的少女时代,哥哥们都相继离开了故乡,只有我和父母在家。农忙季节,父亲不想央求别人帮忙,于是,我便担当起了男孩子的责任,和父亲一起打场,父亲扬麦,我负责打扫。这样的工作我一干好多年,直到出嫁为人妻。而我们兄妹几个,也只有我会做这项“工作”了。村子里的老人看到我就会竖起大拇指,谁也没有想到我这个纤纤娇女会把爷们干的活干得有板有眼。

  父亲也想不到,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他时不时流露出的赞赏目光,我分明是看到了。他常常会在村人面前说:“几个孩子中女儿是最贴心的了,打场她几乎可以帮我一半的忙。”父亲的话中流露着几多的自豪。

  时过境迁,很多年过去了,故乡早已经不再打场了,现代化的大型收割机直接进地,收割、脱粒、精选、装袋一次性完成。世世代代的扬场,已退出了舞台,成为了历史。那大大的石磙、石碾,静静地躺在村头角落里,父亲用过的那几张木锨也没有用武之地了,我曾经用过的那几把扫把也堆在了墙旮旯里……

  如今,小麦又熟了,父亲拨通了我的电话。我很清楚,在这个夏收季节,父亲只能拨通我一个人的电话,因为我在他的心里,是他最贴心的小棉袄。

  电话那头父亲的叹息声,重重地撞击着我的心。在挂断电话之后,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此刻,故乡的影子,在我心里越来越清晰,眼前晃动着在麦子地边上忙活的父亲,他的背越来越驼了,脸上的沟壑越来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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