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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时节动京城]花开时节随笔

思念 时间:2014-10-06

【www.haohaowg.com--思念】

  暖风儿轻轻把沉睡一冬的大地唤醒,我们已经听到了春的脚步,姹紫嫣红,鹅黄浅绿的明媚春光向我们招手。此时人们的心情格外地好。

  可每到此时,我都想起我的小弟,难免偷偷地抹几回思念的眼泪,这不值钱的泪水竟然流了四十几年,小弟如果在天有灵,会怜悯哥哥的思念之情吧!

  我的思念包括胞波之情,而更多是对小弟的愧疚。因我在三四岁时就染上了气管炎,抑或是肺炎,身体弱得不行,患上感冒,定会引起咳嗽气喘,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好,而小弟同样是感冒,三两天就没事儿了。一天,妈妈开玩笑说:“我大儿子是病秧子,扛不了硬,指望不上了,这辈子就得指望我这小儿子了。”

  也许就是妈妈这一句玩笑话,也许是身体上某种缺陷,在我幼小的心灵上有了对小弟的些许忌妒,此后我对小弟是非常刻薄。清楚地记得,我与小弟和众多堂兄妹一起过家家玩,用秫秸篾儿编小人玩,我编不好,而小弟编的堂兄妹们都说好,我一气之下,将小弟的小人踩得稀巴烂,惹得才四岁的小弟“哇哇”大哭。

  还有一次,我家包饺子,那时农村一年难得有次包饺子,母亲与婶子们就包一两个很小的饺子,寻我们开心。我出外玩耍回来,见蒸屉上有两个小饺子,我说:“这小饺子是我的。”这时小弟说:“是我的,是二婶给我包的。”

  我听了小弟这样说,哪容分说,上去就薅住小弟的头发,狠劲地拽,痛得小弟“哇哇”地哭叫。

  我的霸道,一是来自我对小弟的忌妒,二是我的身体稚弱,全家人都呵护我,惯成了我的骄横。最终,那两个小饺子蒸熟后,大人们还是判给了我。当时我觉得好高兴,可是我没能想到小弟的心理,他那么小,得到偏爱和呵护的应该是他呀!

  可小弟是鸿蒙未开,心里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小弟从没有因我这个哥哥对他的施虐而记恨。

  在我七岁时,大年过后,我与小弟,还有二姐,几乎是同时出了麻疹,小弟和二姐出过几天就好了,可我差点见了阎王,几天昏睡不醒,吓坏了母亲和全家人。后来渐次好转,妈不让我出屋,整整在屋子里闷了两个多月,直到春暖花开时节,妈才答应我出外玩。当我与小我两岁的小弟走到户外时,蓝蓝的天空、灿烂的阳光、含苞欲放的绿树、带有一丝丝甜味的暖风,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在无知的童年里和小小的心灵中,虽然无法描述,可心里感觉到无比的开朗和幸福,可以说兴奋到了极致。记得离家二百米左右是一小片荒甸,小弟把我带到那里,见荒甸内蒿草都已长出来,嫩绿嫩绿的,相当可人,最先绽出花朵的紫蓝色老公花,比比皆是。我的心情奔放欲飞,在荒甸内奔跑采花,可毕竟是大病初愈的人,跑几步就咳嗽起来。这时小弟却奔跑着采了好多的老公花,送到我的手里,然后再去采,好像他是我的哥哥,只有五岁的小弟怎么知道呵护病弱的哥哥,难道他也懂得同情弱者吗?当时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涌动。我心想,等我病好,一定好好对待小弟,一辈子。

  可是小弟没有给哥哥机会,我那聪明可爱的小弟,在此后不久就夭折了,杀手是一种叫“白喉”的传染病,确切地说是农村的缺医少药夺去了他幼小的生命!那时,农村缺医少药,得病就等死。小弟得病时,开始是嗓子痛,后来是说不出话,再后来是呼吸急促,喘不上气来,最后是窒息而死。清楚地记得,小弟病重时,从公社卫生院请来一位医生,可到我家假装给小弟诊诊脉,丢下一句话:治不了,就判了小弟死刑。小弟临终时,他眼睛盯着我,有恋恋不舍之情。小弟来到这世上只有五个年头,就匆匆地去了,妈哭了三天三夜才下炕。

  小弟走后,全村的孩子接二连三地得这种病,都怕得不得了。妈是个聪明灵透的人,她想要知道小儿子是怎么死的,就看了与小弟同种病的我和姐的嗓子眼儿,发现嗓子小舌的旁边起紫色血泡儿,就用秫秸篾儿剪成尖儿,伸到嘴里,刺破血泡儿,再用热油煎个鸡蛋儿烫一下就好了。后来才知道这个传染病叫“白喉”,是不难治的病。这个土方法儿是妈发明的,可是妈每刺破一个孩子嗓子里的血泡儿,都暗暗地哭一场。这么简单的方法,竟然丢了儿子的命,她无数次地这样自责。可是能怪母亲吗?要怪,只能怪那无能的医生和当时缺医少药的时代,不该死人的小病,竟活生生地夺走了小弟幼小的生命,怎能不叫人痛彻肺腑!

  那时农村很穷,小弟死后,没有棺材,只用秫秸将小弟小小的尸体捆上,请人送到离村很远的山沟里,砌在了乱石堆的下面。石板压在小弟的身上,一定很疼很冷。

  尽管四十几年过去了,可每当想起小弟,泪水还不由自主地涌出眼窝!尤其是花开的时节思念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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