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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的意思|翻开字典第520页的杂文随笔

无聊 时间:2020-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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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寒冬,天冷,大家都在班里各做各的事。吾瀚的同桌是个女生,他无聊的把她的字典借来看。

  看来看去,却也解不了周公的梦,眼睛挣扎着要闭起时,瞥到翻开字典的右上方有一行黑色的小字。

  “终我三世苟且,换来与你相识一世的田野”

  又看了看字典的页数:520页。

  吾瀚趴在桌子上,假装睡意朦胧的样子,看着同桌。清秀的面庞,高高的马尾,柔和的线条。灵动的眼睛盯着桌底的小说一动一动。吾瀚不八卦,也没有心情去追问是谁写下的这句话,他只是莫名的有些心酸。

  吾瀚的初恋是高中,如今已经分散,却还是同在一个班级。她就坐在吾瀚的前面,吾瀚却不敢去看她。她的背影仿佛有股魔力,可以死死牵着吾瀚的目光,一动不动。

  吾瀚犹记得那段犹如天堂的时间。她的眼睛如越南最珍贵的宝石,如漫天最亮的星星,如浩瀚的蔚蓝大海,把他一切的杂质、污秽剔除的干干净净。

  那是他灵感爆发的一段时间,文字、诗句信手拈来。黑色冰冷的文字扭曲成了一个个炽热的符号,组成了他对于她的灼灼爱意。

  这里荒芜寸草不生

  自从你来这里走了一遭

  这里奇迹般焕发生机

  这里是我的心

  那是他不曾经历过的时光,如四月灼灼樱花,芬芳馥郁;如古城温暖的风,沁人心脾。那是他拼命想挽留住的时光:白天她的身影与柔风在脑海飘舞,晚上她的记忆与夜在梦中彷徨。

  吾瀚犹记得那天他翻开了她的字典,在520页,写下了那句最深情的话:

  “我不要短暂的温存,我要一世的永恒。”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他以为能永远,能永恒。

  然而现实残酷又苍白,正如他们在一起时用了三个字,他们分开也只用了三个字。不同的是,前者信仰充满力量,后者惨败充满绝望。

  那天正值盛夏,吾瀚不顾一切,从三米高的石台跳入河中。水面狠狠拍打他的身体,他却麻木不知。他犹如一具行尸,疯了般,不顾一切,向河谷深处游去。他要发泄,他也要安静。城市太喧嚣,杂音充斥他的脑海,飞舞旋转把他分割成了一片一片斑斓的碎片。

  河谷深处,渺无人迹,只有他心中刺痛的感觉一波一波袭来。风很大,很凉,眼泪被吹的断线,一滴一滴砸在水中,伤却掩饰不了凄凉。他想嘶吼,可声音很沙哑,出口时已经化为一道道无意义波飘散空中。

  吾瀚只是想找一个人的影子。它在歌曲的间奏里,在无限的广阔里,在四季的缝隙里,在城市的黄昏里,当他找到了却发现,那只不过是自己的影子罢了。

  吾瀚犹记得班里的窗台前,他揣测不安,第一次把她拥入怀中,她乌黑的头发发出磬人的芳香,她的皮肤发出油脂般的光泽。他怕老师突然进教室,他怕窗外别人看见会嘲笑,他怕很多很多,可当他把她拥入怀中时,他才明白,拥有她,是会多么的安心。

  他犹记得在家里,家人一起看电视,他带着耳机,嘴上说着是听歌,声音那边却是女朋友悦耳的嗓音。其实她讲了什么他没怎么听进去,他只是知道,在她的声音之下,他会变得很静很静。

  ……

  吾瀚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在某天的在上,太阳犹未升起,东方的鱼肚白也还藏在天边酣睡。凌晨积的露珠犹在绿色叶片上发出灿人的晶莹,为他铺了一条小而密的道路。

  他溜进了班,却不敢把灯打开,依照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他蹑手蹑脚走到了她的位子边。

  他颤巍巍的拿出字典,一页一页翻开。

  517……518……519……

  521页。

  在519页与521页之间,原本应该有着世间最美好的情感,现在却空空如也。字典夹缝中未撕干净的520页犹如一柄利刀,把吾瀚一寸一寸,割成了碎片。

  她撕掉了。

  他突然明白了一句话:故事开头的时候,适得其逢,猝不及防;故事结束的时候,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正像520页还有的时候,“我不要短暂的温存,我要一世的永恒。”

  而当520页不在的时候,他和她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第520页有着他和她的温存,有着他和她的回忆,然而现在,咫尺天涯。

  ……

  我就是吾瀚。因为我想要无憾,因为我舍不得。因为我感觉到了绝望,却从其中看到了希望。

  如果无憾,方得圆满。

  可何得无憾?

  也许浮图可以,因为他们无情。

  我也不是吾瀚,吾瀚是千千万万个你我,是我们生活中的片段。究其一生,我们总会在几天,几个月,甚至数年的时间里,当一回吾瀚。

  吾瀚曾经想与她永恒。殊不知,与她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就想到了结局。正如吾瀚写给她作为表白的诗:

  这里荒芜寸草不生

  自从你来这里走了一遭

  这里奇迹般焕发生机

  这里是我的心

  又被吾瀚拿来作为分别的诗:

  这里奇迹般焕发生机

  自从你来这里走了一遭

  这里荒芜寸草不生

  这里是我的心

  然而故事从未开始,接下来便是千千万万个适得其逢,猝不及防。

  也许故事已经结束,你已经与千千万万个她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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