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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散文感悟人生]有关想的随笔散文

感悟 时间:2020-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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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你六个月大的那年春节,一早醒来,我躺在床上将一样也醒着的你抱在怀里,开始教你喊“爸爸,妈妈。”,为了生活,我们即将远离你。

  我很认真地交替着教你喊“爸爸”、“妈妈”,咿咿呀呀的你,应该学不会吧?可是我还是很固执地教着,刚刚一句“爸爸”的话音刚落,你忽然发出很清晰的“M-A”的单音节, 犹如天籁,并且很认真地看着我,我欣喜地将你更紧地抱进怀里。

  这一别,就是断断续续的三年,除了每年春节和暑假和国庆长假回家去探你。

  2.

  你两岁的那年,我将你带去外婆家住了两晚。

  第一晚,从没与奶奶分开过的你,哭着找奶奶,怎么也哄不住你,我说你再哭我就不管你了,你就一边往我怀里钻要我抱,一边说着“我再也不哭”,你就是这样不停地哭着对我说不哭。

  第二晚,你又开始要奶奶,看着外面的一片漆黑,你几次三番地要我开灯,关灯。我说待明天一早就让外公送我们回家,你便没有闹。姑姑给你打电话问你想不想她。你说想,一边将眼里的泪汪汪忍了回去。

  后来,你便安静地睡在我怀里,没哭,也没闹。

  第三天一早,吃过早饭,天空忽然下起了雨,你听话地同外公,外婆挥手道别。只是快要走的时候,你忽然哭了,我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外公,外婆?你点着头“嗯”了一声。我便开始教你说着:“外婆,过年的时候我再同妈妈来看您。”只是,你还是一直哭,我见你那样,便再一次教你:“外婆,过一段时间您来看我。”

  谁知你哭着叫了一声“外婆”就说不出话来,后来忍了忍,才再说了一遍“外婆,过一段时间您来看我。”结果外婆看着你哭着的小脸,听着你哭着说出的话,眼泪也一下子掉下来了。

  随即我们上了车,你还在不停地同外婆摇手道别,我的心,全是满满的泛滥。

  3.

  你三岁那年八月,我终于也将你接来了我们身边。

  刚来的时候,你非常想奶奶,常常会轻轻地哭;刚来的时候,你会天天与奶奶通电话,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就会用手轻轻地擦,或者又忍了回去,然后告诉奶奶说你过年的时候就回去,因为聪明的你知道,我们只有等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家。

  好在,有哥哥陪着你,你终于完全适应了和我们在一起的新生活。

  看着你央哥哥帮你扎的小辫子,我满是向往的幸福,亲爱的,我把你想成了是我;看你讨好地叫着“亲爱的哥哥”,和生气地叫着“坏蛋哥哥”,我还是满满的向往,亲爱的,我更想把你想成是我。而我最大的幸福,就是看着你们兄妹俩一起慢慢长大。何况,你还会语出惊人地问我:“妈妈,你想不想要很棒的小孩?”

  “——嗯,想啊,我希望我的小孩是天下最棒的。”

  “我就是很棒的小孩。”

  4.

  然而,身体瘦弱的你隔三差五的感冒,终于让我们疲于应付,再加上奶奶一人在家的碎碎念,所以,念完那半个学期的幼儿园,我们还是决定春节以后将你放在老家,等你更大一些时再接来身边。

  新的别离,又将重演,为了不让你觉得那么突然,我开始旁敲侧击地说着别离。

  第一次,我说春节回家后,你就和奶奶呆在老家里,你撅着嘴说不。

  第二次,我说爸爸妈妈一边上班一边带着你和哥哥,太辛苦了;如果让哥哥也回老家,奶奶一人带你们两个更辛苦,所以,你要同我们分开,等你长大一点再过来。这一次,你勉勉强强地应答:“那好吧。”,稍过片刻,你又加了一句:“等妈妈不累的时候,再回去接我过来。”我低低地应了声“嗯”,便悄然转身,迅速抹去淌在脸上的泪。亲爱的,你这么的乖巧懂事,叫我如何舍得?

  第三次,以至以后的每一次,我都问你春节以后你在哪里,你总是告诉我在家里,我问你为什么?你总是说:“妈妈太累了,等妈妈不累的时候我再过来。”亲爱的,每一次,你总是不经意地触到我胸口深处,隐隐作痛,而泪水,总是在我们分开以后,在每次我想你这样地体贴温婉时,总是会情不自禁地疯狂坠落,甚至泣不成声。

  春节在家的最后那几天,家里的大人们都不停地逗你问你,以后在哪里上幼儿园?你总是很肯定地说在老家。而你每次地肯定,却总是让我很失落,虽然不得已要将你放回老家,可是亲爱的,那虽只有四个多月的相处,难道你真地对我没有一丝地留恋?

  最后一个傍晚,我在窗外与左邻右舍聊天道别,你在窗内与哥哥一起看着电视,却不停地叫着我,要我去陪你看电视,我故意说不喜欢看时,你 却反问我:“我是不是你的好朋友啊?”

  “是啊。”

  “那你怎么不陪我看电视?”

  我再没有拒绝你的理由,和你挨着坐在一起,当我再次问你到底在哪儿上幼儿园?我却没想到,你居然会毫不犹豫地说去广东。我听着,既喜且忧。喜的是亲爱的你与我的心是如此贴近,忧的是我的离去该会让小小的亲爱的你难过吧?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开始收拾行李,你就蹲在门边独自玩着。每当那些别的小朋友想进房间来玩时,你总是挡住纱门不让他们进来,仿佛是在捍卫你我独处的这最后的时光。空气有些阴冷,我们各自沉默,若有所思。

  忽然之间,你对我说了一句:“妈妈,我只能一直想你。”,我的心,刹那间开始崩裂。我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小小的你居然会讲出这么深情的一句话。心底里千万个不舍不愿意不得已,压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拿着衣服的手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依然是沉默,顿时让我觉得层子里更冷了,在南方呆久了,总是适应不了老家的冬天。

  我以为,我只要沉默不语,就可以赶走这最后的时光,可是亲爱的你,看似只是在一边独自玩着,却无时不在关注着我的一切。当我收拾好所有的衣物开始放在行李包,而独将你的衣物放置一边时,你开始问我:“妈妈,我的衣服怎么不放进包里?”

  “噢,你留在老家。”

  “我昨晚不是说了,我也要去广东吗?”

  “……”

  忽然,亲爱的你开始大哭,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也要去广东。在厨房里忙着的奶奶听到你的哭声,赶紧跑了过来,便开始指责我不该逗你要你跟我去。我没有吭声,依然是默不作声地作最好的整理。亲爱的,我甚至不敢蹲下来,不敢给你一个拥抱,不敢安慰你别哭,甚至不敢看你哭着的眼。我知道,一旦开口,我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但是,亲爱的,即便如此,你除了哭了一场以外,再也没有不讲理地吵闹。

  走的时候,为了怕你会哭,我们几乎是悄悄地逃出房间,不敢对你说再见。我和哥哥在路口等了好一会儿,爸爸才叫到一辆车下来,刚上车启动时,哥哥突然指给我看:“妈妈,钰儿哩。”我扭转头,透过车窗望出去,是奶奶牵着你的手,一老一小的身影是那么落寞,笼罩了一层铅灰色,如同那萧瑟的冬天,落目尽是光秃的枯木和枝桠,我的胸口忽然猝不及防的疼痛……

  开始的时候,你总是在电话里告诉我,等我不忙的时候,就回家去接你。

  后来,你问我:“妈妈,等我那么大,那么大的时候,你还会不会养我?”

  我说:“会,等你那么大,那么大的时候,我还是会养你。”

  5.

  第二年夏天,你四岁了,哥哥也申请到了公办三年级,我又想将你接回身边,结果在电话中与不肯放手的奶奶吵了一架,这是我第一次与奶奶红脸,因为你。

  我开始很少给你打电话,只是将你藏到内心更深处。

  听说,那个夏天,爸爸回来接在家过完暑假的哥哥时,你哭着要跟着一起来。

  亲爱的,我一直深深地记着,我欠你的那个承诺。

  6.

  你五岁了,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再问你时,你从来都是说不想来广东读书。而我,从来不敢问你。亲爱的,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五岁半,有一天,你在电话里告诉我:

  “妈妈,我想你,想得我在幼儿园都哭了。”我的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我爱,天知道我有多想将你接来我身边,天知道为了要将你接来身边,我受了多少委屈?

  7.

  再过十七天,你就六周岁,可以读一年级了,奶奶曾经应承过,等你读一年级的时候就让你来我身边。

  我一直在默默地托人办理你入学的事宜,虽然没到最后结果,还是有些忐忑,但是我相信老天也会怜我这一片想你的痴心。

  今天收到姑姑和奶奶寄过来你上学必备的疫苗本,我心里一阵阵的窃喜,想必奶奶想通了吧,终于肯放手了。饭桌上我情不自禁地提及此事,爸爸却告诉我一句:“小家伙可能都不愿意过来。”

  “怎么不肯来?那年暑假不是哭着要来的吗?”

  但是不知怎么,我忽然就提不起劲来,想着以前的许多点点滴滴,我也禁不住心里酸酸的,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但是,我也是悄无声息地忍了下去。

  我又将自己关在他们的熟睡之外,在夜里,静静地想你,想着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只是我在想:如果一切顺利,哥哥读五年级,你读一年级,你们手牵着手一起上学、放学,在同一所学校,将在一起度过两年朝朝暮暮的时光,那该是怎样的幸福。

  我常常独自沉浸在这想像的幸福里,多么羡慕你的人生,一路有个哥哥相陪。还记得要你的那个初衷:如果有一天,我和爸爸都老去了,将会由哥哥替代我们继续爱你。

  亲爱的,我的心一直不曾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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