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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记原唱】广州流浪记山东大哥的励志故事

感人故事 时间:2022-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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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很不容易迷失方向的人,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四处茫茫黄沙一天,没有指南针,没有星斗,我只是凭着一种本能的感觉,沿着红柳和一些依稀可辨的人和野兽的足印,走到了一个四户人家的哈萨克人的毡房,其实有些经历和大自然的美丽,如果你不亲身经历,你是无法体验那份瑰丽和震撼。

  在茫茫戈壁滩,你一个人就是一个孤独的时间,抬头低头都是一模一样荒凉空旷的沙砾,夕阳西下的时候,那夕阳浑厚庄重,让你好像到了天边一样的惶恐,又如同进入了一个宗教的油画,让你自己情不自禁的感动和神圣起来。

  在北京的曲径通幽的小胡同,我没有迷失方向,在大上海人流如潮的南京路我没有迷失方向,在鲁迅先生的故乡那小桥流水的绍兴水乡,我没有迷失方向,其实迷失方向不是一种本能,而是你的心了迷失方向 ,在大兴安岭茫茫林海,一个在白雪皑皑的山崖下,一个老猎人把我带到他生满炉火的温暖的木头房子里,对我说,不管你到任何陌生的地方,也不管是黑天半夜,你心里只要记住北斗星就行,一个人心里有北斗星,世界再大也不会迷失方向。

  但是我去过广州两次,每一次都迷失方向,因为来的时候,是由北向南,心里就认定广州火车站也是南北走向,出了火车站,抬头看见一座高高的立交桥横空跨越,对面的流花宾馆熠熠生辉的玻璃幕墙,照耀的心里有一种很疼的兴奋,火车站人头攒动背着行李,和我一样带着一种对广州这个花花世界渴盼的人流,不停的开进开出的双层巴士,还有迎面而来的暖暖的甜甜的南国特有的风,都会让人有一种亢奋的迷惑。

  那一年,我十七岁,高考因为五分只差,和父母不辞而别,一人来到了广州,那时候想起来真的很可笑,我去的时候,背了一个黄书包,书包里啥也没有,只有我那几年写的六本日记,还有一根钢笔,别人是来打工找钱的,而我是来找一个未知的心灵世界的,如同去年郑州那个老师说的流行网络的一句话:世界那么大,我想出去看看,其实每一个少年都有这样的去走世界的向往。

  在广州火车站,我们几个茫然的站在立交桥下,外面皎阳似火,火车站不停的有人惊叫行李丢了,立交桥两个桥墩下,躺着几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流浪者,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出来的雄心壮志一下子灰飞烟灭,城市很大,城市很繁华,城市流光溢彩笙歌燕舞,但是没有外面要去的地方。

  我们几个一个上午都在火车站附近贴满招工信息下面看,但是刚刚上当受骗的经历让我们本能对这些东西不再相信,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一个堂弟,在中山给一个老板开车,据说我们家里很多人来了找他都找到了工作,那几年去广州,基本上都是找亲戚朋友熟人,有的人根本不认识,只不过是一个乡的,可是你只要去了,管吃管喝,还给你介绍工作。

  火车站有很多公用电话,计价器不停的跳着,我来的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去叔叔家要了堂哥的电话,不过一开始我根本不想找他,因为他小学都没有毕业, 一开始在家,在平顶山干泥水匠的力工,天天不回来,结婚不久的老婆被邻居一个小男孩勾搭上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离了婚去了南方,其实主要是自尊心在作怪,不过现在走投无路,他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来的时候,给母亲要了二十块钱,想想不够,我又去二姐家要了三十块钱,在三个姐姐里二姐对我最亲,如同两个哥哥里,二哥对我最亲一样,不过后来我想想,手里的五十块钱根本不够,就趁着二姐不在家,撬开了她的抽屉,偷走了三百块钱,那是二姐刚刚卖了麦子的钱,或许是因为二姐太亲我,我一直没有觉得内疚和羞愧,现在年龄大了,想想心里很对不起二姐,因为那时候二姐过得很困难,她经常有病,吃药打针都要花钱,而我那个在太原干油漆工的姐夫,根本不往家拿钱,还总是和二姐生气。

  公用电话亭是一个小卖部,里面买一些糖烟酒零食报纸杂志一类,老板是一个秃头,带着厚厚的眼镜,一双狡黠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南方人特有的狡猾,他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问我,往哪里打,我说往中山,然后他要过来电话号码,拨通了电话,然后他进屋去了,一个小女孩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用一种窃笑的眼神盯着我,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口音,问我找谁,我说出来堂哥的名字,那个人很热情说,你别挂电话,我去喊他,他正在开会,那时候很傻,竟然不知道放下电话再打过去,我不停的看着跳个不停的电话计价器,心疼的如同割肉,每一次一个价钱显示,我都心惊肉跳,以至于现在我打的,总是习惯性心疼的看计价器一样,因为那时候我兜里剩下不到一百块钱,那是我准备实在不行就回家的路费。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电话里那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说你叫什么,家是哪里,你和他说没关系,现在在什么地方,你找他有什么事,这样不一会二十分钟又过去了,最后那个人说你打错电话了,一下子让我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把兜里记得电话号码拿出来,不错啊,这时候计价器上显示的数字是四十六,我当时差一点晕过去。

  后来我才知道,老板在里面用另一台电话接我的电话,我说声音有点熟悉,所以我一直对广东人没有好感,前两天和一个一直在广东打工的小妹聊天,说起来对广东人的厌恶,小妹说他觉得那里的人不错,可能是她已经融入了那里的习惯,她还说哪里都有好人坏人,这句话不错,不过那时候在内地,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骗局,其实说白了也只能说我们内地人比沿海的人孤陋寡闻罢了。

  山东大哥一直像一个尾巴一样跟着我们,其他几个人都是一种嫌弃的目光,不过我并没有说什么,到了晚上,几个人一天都没有吃饭了,兜里也都没有钱了,那个山东大哥对我们说,我们吃饭去吧,我们几个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那个山东大哥挠挠头说,走吧,我请你们哥几个,相聚就是缘分,我们吃最后一顿饭,然后我们各奔东西,说完坚定的一瘸一拐的领我们往一个饭店走去,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山东大哥是一个瘸子。

  尽管我们几个半信半疑,但是因为饿极了,而且那时候心里认定这个山东大哥兜里有钱,只不过没有和我们说实话,山东大哥要了一桌子菜,每个人又给要了一盒烟,两瓶酒,我们几个边吃边喝边商议怎么办,其实这种话题每分每秒都在我们心里翻来覆去,没有一个人有正确的答案。

  山东大哥醉了,从衣兜里拿出来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抱着一个白胖的小男孩的照片对我们说,这是俺老婆,漂亮吧,你们知道吗,我比我老婆大十六岁,我老婆在我们那个地方是有名的美女,当时喜欢她的人很多,他这双腿就是和几个人争风吃醋被人打瘸的,也就是因为这老婆才嫁给他,我对她你们不知道有多亲,天天晚上给她洗脚,冬天天天晚上把她的脚放怀里暖,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沉浸在自己的往事里,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一个老板过来问我们,还要不要菜,不要我们就打烊了,这时候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那个山东大哥对老板摆摆手说,我们还没喝完,再上一盘大虾,老板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我们几个衣衫褴褛的样子,不过还是去厨房准备菜去了,这时候山东大哥对我们说,兄弟一场,你们请我吃了两顿饭,哥哥无以回报,青山不倒绿水长流,但愿小兄弟们都在这里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也希望有一天你们去俺潍坊玩,脸上是一种义薄云天的浩气的悲情,我知道潍坊离梁山伯不远,我也知道山东人的豪气讲义气是闻名全国的,这时候我已经知道了这一顿饭的下场。

  我说,大哥,那怎么办,他摆摆手,说你们赶紧走,我大不了被打一顿,打死了,抵饭,打不死,我继续去找我的老婆。

  这时候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可是也没有办法,这一顿饭下来估计没有四百块钱下不来,我们几个卖了也卖不了四百块钱,我们几个一一和大哥握握手,然后消失在夜市的人流里,不一会我们就听见饭店里噼噼啪啪的打斗声,还有山东大哥熟悉的哀嚎,那一下子我突然觉得一种做男人的悲哀。

  一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个山东大哥的名姓,大哥不知道找到他老婆没有,大哥如果活着现在应该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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