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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撕裂、皱褶、残损、变异的躯体
图解着生命不竭的刚坚
你将命运多舛的岁月
弯曲成优美的年轮曲线
你用娓娓的呢喃
倾诉着历史沧桑的改变
以及砥砺自然灾难、岁月风霜
沉着、淡定、轻放、忘却
包容、接纳
举重若轻、虚怀若谷的
警示箴言
——题记
一
记不得哪一日霹雳闪电
折损我半臂枝残
数不清多少次毒日旱魔
蹂躏我气息奄奄……
//
经历了血与泪的洗礼
挺住了风霜刀剑的熬煎
坚守这一坪热土
无论春夏秋冬旱湿雷电
//
虽然身躯苍老皱褶
逢春依然焕发容颜
笑面世间百年、千年
兴衰多少轮回变迁——
//
曾记得——
怪枭在我的枝头噬舔猎物
饥狼乘着黑夜扑入羊圈
恶魔的利爪钩摄着无辜的生命
黑暗将恐怖扩张到无底无边……
//
曾目睹——
草莽盗寇轮番糟践
刀戟在四野撞出硝烟
无辜百姓尸溅荒野
骨肉分离逃荒边远……
//
曾经历——
水旱瘟疫天灾连连
痨虫啃噬着饥儿的肠粘
饿殍的幽灵依着我的身躯叹息
冤魂乘夜在荒冢头上泣怨
……
//
当恶魔借着毒焰肆虐狂欢
无助的生灵只能悲悯的哀怜
当丑陋乘着无道轮番登场
正义与良知便被视为偏见
……
二
历史的车轮碾过滚滚红尘
新时代的曙光渐渐染红天边
雄鸡一唱艳阳初起
我也再次鉴证着历史的书页
正静悄悄的插入了新签——
//
记不得何时起
低矮的坡丘梯茶环带
荒弃的山梁新篁抚烟
只知道——
望春的玉兰刚在岭巅
吐出大朵大朵的白
漫田间地头的金黄油花
便送来芬芬芳芳的浅
呢喃的燕子刚把春种的新曲点播
老牛拖着犁耙已在唉乃着春天
//
当清明寒食还在将厚实的棉衣
捆缚在老农的胸口
画眉鸟已将点豆插秧的摇滚
在村村寨寨的田头踏遍
当人们还在品鉴着端午粽子的粘甜
布谷鸟的欢畅里
茁壮的绿禾已渐渐胀满梯田
……
//
记不得村中第一户私家商铺
何时开张
但亲眼见证着村口那家酒店
红红火火的赚钱
也不清楚通向山外的新道何时车马鼎沸
只记得祠堂老校里那久违的书声朗朗播远
//
很欣喜李家小子刚刚在新建的楼宇里
点响迎娶新娘的炮仗
张家媳妇已奶着胖娃和着一群少奶新妇
歇荫在我的华盖里逗笑连连
……
//
当经历了太多的悲悲喜喜、反反正正
我这个老迈遗孤也似乎悟出了些纲纲乾乾——
当和谐植根在和平的年代里生长
安定平和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方是黎民百姓倾心追求的最大祈愿
//
只有不折腾，不谋权
不劳民伤财步走偏
方能审时度势找优势
优用资源深挖潜
公正均衡谋民利
民风淳朴正义显
……
三
看够了哭的、笑的、嘻的、闹的
失落的、得道的……
到头来均化作粪土一坨无觅处
山河依旧朝夕间
//
也曾悲过、痛过、伤过、叹过……
如今累了，木了
淡定了，释怀了……
因而坦然了，也就不老了
如此月复月来年复年。
……
//
常念庾翁那千古一赋①，
诉尽我族群苦难变迁，
如今迎来盛世风景，
何须抱病自哀自怜？
//
且看我苍声如钟琴韵犹在，
遒干似熊虎势不减。
苍枝百代同理绵延，
茂叶数平荫及方圆，
枝头鸳鹤筑巢栖息，
根桩洞天常逗孩童喜乐其间
如果你夜来静心倾听
生命的放歌在我胸腔里奏演
//
乡里开发旅游资源，
如若不嫌我龙钟老态
我当奉献所拥有的价值
感恩养育我的一方厚地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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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以浓荫庇护的胸怀，
笑纳八方怀古的众客；
我愿以依然茂密的虬枝，
诉说我从炼狱中复活的奇篇；
我愿以被掏空的心脏
图解那无与伦比的生命传承；
我愿将粗糙的身躯接纳众人的触摸，
让那虚怀虔诚的心灵
捋着我的年轮悠然打量
附在我经脉中
飘着白须的古圣道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