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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可以担任人民陪审员】谁可以给谁幸福

幸福 时间:2024-03-24

【www.haohaowg.com--幸福】

  在幸福的路上,谁可以给谁幸福

  谁可以给谁幸福【1】

  (1)

  我和叶天宇,是在一种非常戏剧化的方式下重遇的。

  那是一个秋天的黄昏,飘着若有若无的微雨,天很凉,风肆无忌惮地刮进我的脖子。

  我出完那期该死的板报,独自穿过学校外面的小广场准备坐公共汽车回家,刚走到广场边上,两个黑衣的男生挡住了我,一把有着淡红色刀柄的小刀抵到我胸前,其中一个男生低哑着声音命令我:“麻烦你,把兜里所有的钱全掏出来!”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遭遇打劫,我抬起头来,内心的惊喜却压过了所有的恐惧,因为我看到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一张在我记忆里翻来覆去无数次的脸。

谁可以给谁幸福

  虽说这张脸如今显得更加成熟和轮廓分明,可是我还是敢保证,他就是叶天宇!

  “快点!”另一个男生开始不耐烦地催我。

  我默默的翻开书包,拿出我这个月剩下的所有零花钱,差不多有五十多块,一起交到他的手里,他伸出手来一把握住。

  可是谁也没想到,就在此时,广场周围忽然冒出来好几个便衣警察,他们在瞬间捉住了叶天宇和他的同伙。

  我发出一声低低的尖叫,然后看到我们学校才上任的年轻的副校长,他朝我走过来,对其中一个警察说:“还好,守株待兔总算有了结果。”又转身问我:“你是哪个班的?被抢了多少钱?被抢过多少次?”

  我看着叶天宇,一个粗暴的警察正扳过他的脸来,想把他看清楚。

  但他看上去并不害怕,脸上的表情是冷而不屑的,一如当年。

  “说话啊,不用怕。”校长提醒我。

  “可是......”我在忽然间下定了决心,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们没抢我的钱。”

  我话音一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校长看着我,一副“你是不是被吓傻了”的滑稽表情。

  “我们认识的。”我说,“他们跟我借钱而已。”

  “那这刀是怎么回事?”一个警察问我。

  手里拿着从叶天宇手中夺下来的小刀。

  “这刀?”叶天宇冷笑着:“削水果还嫌钝,你们以为我能拿它来做什么?”

  “轮不到你说话!”警察往他头上猛地一打,很严肃地对我说:“小姑娘你不要撒谎,这可关系到你们全校师生的安全,要知道我们在这里已经守了三天了!”

  “守三天也不能乱抓人啊。”我镇定下来,“我们真的认识,他叫叶天宇。

  你们不信可以查。”

  我看到叶天宇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的表情,他显然不认得我了,于是我又赶紧补充道:“我妈是他干妈,我们很小就认得的。”

  这时,警察已经从叶天宇的身上搜出了一张学生证,他在黄昏的光线里费力地看了看,有些无可奈何地对周围的人说:“是叫叶天宇,五中高三的学生。

  校长看着我:“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苏莞尔,高一(2)班。”我急切地说,“请你们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的心跳得飞快,上帝做证,16年来我可是第一次这样面不改色地撒谎!

  校长走到一旁打电话,好像过了许久,他走到我身边问我:“苏莞尔,高一(2)班的宣传委员?”我点点头。

  “你确定你没有撒谎?”校长严肃地说:“学校最近被一个抢劫团伙弄得相当头疼,我想你应该有所耳闻。

  “一定是误会了。”我有些艰难地说,“我们在这里偶遇,他提出要跟我借钱。

  就是这么简单。

  校长走过去和那帮警察商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放人。

  我暗地里庆幸,心却是跳得更快了。

  叶天宇伸出手把我一拉:“快走吧,你妈等着你回家吃饭呢。”说完,他拉着我拔足狂奔,一口气跑出了小广场,一直来到了公共汽车的站牌下面。

  他的同伙也跟上来了,叶天宇说:“猪豆,你先走,我还有点事。

  那个叫猪豆的男生朝他摆摆手,知趣地走了。

  叶天宇靠在广告牌上,掏出一根香烟来点着,含着那根烟,他口齿不清地问我:“你真的是莞尔,苏莞尔?”

  “我们全家一直在找你。

  我妈妈很挂念你,常常说起你,你跟我回家去看看她好不好”我提出要求,“她看到你真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不去了!”他用手把烟头狠狠地掐灭,扔得老远,“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救了我,说真的,你比小时侯漂亮多了,好像也聪明多了。”说完,他朝我挥一下手,转身大步地走了。

  “叶天宇!”我冲上去喊住他。

  “喂!”他回头,“别缠着我啊,不然我翻脸的。”说完想了想,从口袋里把那五十几块钱掏出来还给我。

  “你拿去用吧。”我低着头说,“以后别去抢了。”

  他拉过我的手,把钱放到我手心里:“记住,别跟你妈说见过我,不然我揍你。”

  我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扬长而去,心里酸酸的。

  我想暂时对妈妈隐瞒这件事,我倒不是怕叶天宇揍我,只是不想妈妈为此而伤心。

  但是有一点我清楚,我今天这么做,是应该的。

  我应该救叶天宇,这简直不用怀疑。

  (2)

  认识叶天宇的时候,我只有五岁,他七岁。

  五岁的某一天,爸爸把我从幼儿园接回家,中途到一家小店买烟,我独自跑到大路上去捡一只别人废弃的花皮球,根本就没看到那辆迎面而来的大卡车。

  路过的一位阿姨不顾危险,硬是将我从死神的手里活生生地拉了回来,而她的腿却被伤到,在医院里住了差不多半个月。

  那个阿姨就是天宇的妈妈,我叫她张阿姨。

  张阿姨出院后我们请他们全家来做客,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叶天宇。

  他小时侯就显得挺成熟,穿着很神气的大皮靴,拿着一把枪在我家的地板上耀武扬威地走来走去。

  熟悉了之后他开始教我叠纸飞机,我们在阳台上把叠好的飞机一只只往下飞,玩兴正浓的时候,他忽然把我往后面猛地一推说:“你往后站站好,掉下去不得了!”

  “那你怎么不往后站?”我不服气地问。

  “我是男的怕什么!”他振振有辞,把四个大人笑了个半死,都夸他小小年纪就有男子汉的气概。

  不过他也很凶,把我心爱的芭比娃娃扔到了垃圾堆里,我很害怕他,等他走了才敢把娃娃从垃圾堆里捡出来,一边流泪一边清理掉上面肮脏的菜叶子。

  妈妈把我抱到怀里说:“莞尔,别生天宇的气,要不是张阿姨你早就没命了,做人要知恩图报,知道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没过多久,妈妈就收天宇做了干儿子。

  张阿姨高兴得要命,说她家世代都是工人,天宇总算是半只脚踏进知识分子家庭了。

  妈妈也真的很疼天宇,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都不忘给他备上一份,每个星期天都把他带到我家替他补习功课。

  叶天宇也很喜欢我妈妈,他俩曾经照过一张照片,相互搂着,看上去比亲母子还要亲热。

  不过,我并不为此而感到心理不平衡,相反,我还挺喜欢和他一起玩。

  我上小学的时候和天宇在一所学校。

  有一天放学后在学校的操场上,一个男生揪我的小辫子玩,我疼得满眼都是泪水。

  这一切被叶天宇看到了。

  他像只小豹子一样地冲上来,把那个男生压在地上。

  后来,谁也不敢再欺负我。

  同班的女生都羡慕我有一个可以替我出头的哥哥。

  天宇的爸爸叶伯伯也是个很和气的人,他对天宇相当疼爱,周末,我们经常可以看到他在小区的广场陪天宇打羽毛球,打累了替他买一只雪糕,再耐心地替他剥掉雪糕上的那层纸。

  我要是过去了,天宇会把雪糕往我手里一塞说:“你来得正好,这东西腻死了,你替我吃掉它!”

  我就毫不客气地接过,一边甜甜地吃着雪糕一边替他们父子俩做起拉拉队来。

  只可惜上天没眼,天宇11岁那年,叶伯伯死于一次工伤事故,听说是一整堵墙倒下来,把他压了个血肉模糊。

  葬礼的那天我也去了,张阿姨哭得死去活来,可是天宇一滴眼泪也没掉,他抱臂坐在那里,身后的墙是灰黑色的,他脸上的表情是一种近乎于骄傲的倔强的坚持。

  那是天宇留在我记忆里最深刻的形象,很多次我想起他,都是这样一个镜头,阴蓝色的天空,张阿姨凄厉而绝望的哭声,咬紧嘴唇沉默不语的失去父亲的孤单少年。

  叶伯伯走后天宇家的日子就艰难了许多。

  为了更好地供天宇读书,张阿姨除了平时的工作,每天早上四点种就要起床,在小区里挨家挨户地送牛奶。

  而爸爸妈妈送过去的钱,每一次都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妈妈被张阿姨的善良和坚强打动,于是更加疼天宇了,怕天宇在学校吃不好,每天中午都让他到我家来吃饭,只要天宇在,他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就会出现在饭桌上。

  夏天的中午总是炎热而又漫长,从我们家餐厅的窗户看出去,天空单调得一塌糊涂,只有一朵看上去又大又呆的云。

  天宇不喜欢做功课,就趴在桌上玩一本游戏书,那本书上面全是密密的迷宫地图,要费很大劲才可以找得到出口。

  我一看到那东西就头疼,天宇却乐此不疲,他总是对我说:“不管多难找,都一定会找到出口的。

  有一天,体育课后,我经过学校的小卖部,看到有很多同学围着那个阿姨买冰水喝,天宇也在。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溜过去偷偷拿了两瓶水,没付钱就跑掉了。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妈妈没吱声。

  从第二天起她开始给天宇零花钱,每个月给他的钱肯定比给我的多得多,不过张阿姨一直都不知道。

  可惜天宇并没有因此而改邪归正,却更加地变本加厉了。

  他的这种行为终于被张阿姨知道。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周末,小舅到新疆玩,带回来很多马奶葡萄。

  妈妈和我拎了一大盒送到张阿姨家,发现张阿姨正在用皮带追着天宇打,一边打一边流着泪骂:“你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天宇被打得满屋子上蹿下跳像只尾巴着了火的猴子。

  妈妈心疼极了,扑过去想拦住张阿姨,可她还没扑到,张阿姨已经扑通一声自己倒在了地上。

  我们送她到医院,医院的诊断结果是冰冷的:胃癌,晚期。

  就这样,短短一年的时间,天宇竟先后失去了双亲!

  记忆里,那是一个相当冷的冬天。

  在医院长长的充满来苏尔气味的走廊里,我看到天宇用拳头紧紧地堵住了嘴巴,低声地呜咽,像只被困的小兽。

  我的心尖锐地疼起来,眼泪抢先一步落地,妈妈扑过去搂住他,爸爸则飞快地抱走了我。

  那是我儿时最后一次见到天宇。

  张阿姨走后天宇住到了他唯一的亲戚也就是他叔叔家。

  他转了学,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天宇的消息。

  天宇12岁生日时爸爸妈妈和我曾经带着礼物去探望他,可是我们被告知他们已经搬到了其他城市。

  那个饶舌的女邻居说:“都怪他们领养了他哥哥的小孩,那个小孩是个克星,克死了父母,如今又让他叔叔的生意一落千丈,不能沾啊,沾上他要吓死人的咯。

  那晚妈妈哭了很久。

  之后的很多日子,她总是说她这个干妈没尽到应尽的责任,不知道天宇会不会过得好,要是过得不好张阿姨在天之灵也不会安的。

  爸爸搂着她的双肩安慰她说:“放心吧,一定会有再见面的一天。

  天宇这孩子其实挺重感情,他不会忘掉你这个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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