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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散文感悟人生|读书随笔散文

感悟 时间:2020-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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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电脑前读书】

  打开博客,音乐如水般流淌出来。是《梁祝十奏》,十种不同的乐器演奏同一首经典的曲子,一个哀婉的故事在不同的乐器里反复讲述。如同十个不同的人写一篇同题的文,同样的音乐在不同的乐器里,竟然有不同的韵味。我在音乐边走走停停,一忽儿进去,一忽儿出来,不痴迷,不沉醉。我听音乐,总是这样,专心去听,听不出个所以然;而漫不经心时,却会有那么一两句熟悉的曲调不期然一下子击中平静的心。

  书就平摊在电脑桌上,翻开在上次停下来的地方。一支拧开的中性笔静静地卧在书页间,笔冒很随意地躺在书边。或许是上次走得匆忙,或许是根本就没在意这样的小节,笔与笔冒被人为地分开了很久很久。拿起笔,在音乐里接着或许上午或许昨晚或许前周或许月前读停的地方读起来。窗外是猛烈的盛夏,太阳无情地炙烤着一切,但依然有劳碌的市井透过玻璃渗进来。书里是文字奇异的排列组合,先贤圣哲时人巨擘对世事的思索力透纸背,漫漶开来,渐渐将小屋盈满。

  有一片浓荫生长起来,它静穆地站立在暑热里,只要有一丝半缕空气的流动,便会张扬地晃动起枝桠,摇曳着树叶,舞蹈成清凉的风。烈日下的旅人远远地望见它,想象着自己坐在树下摇蒲扇饮井水的惬意,步子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远山的飞鸟,正扇动被热汗湿透羽毛的双翅,向这片浓荫靠拢,它早已选中了一棵树,要在高高的枝杈上筑巢做窠,养育后代。突然,响起一声惊雷,下起倾盆大雨,浓荫、旅人、飞鸟消失了,一个生僻字从天而降,横在我的面前。伸笔在这个字下标注一个着重号,打开“汉典”,输入,搜索,读音注释,一目了然。不一会,书的空余处,便会留下我“龙飞凤舞”的字体。

  雷过雨停,春光明媚,有一泓山泉欢畅地奔流着。它清亮纯至,细柔娟秀,跳跃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如夏夜璀璨的群星,叮咚的流动声响过静寂的山沟,如雨后田里的蛙鸣。一尾游鱼享受着山泉的清澈与清凉,慢悠悠慢悠悠地游动着,遇到可心的食物猛地一窜,被搅混的泉水一眨眼便又清澈如故。有位农家小孩,花衣素裤,赤脚丫辫,挎着小笆篼,边哼着不知名的歌边在小溪里“搬螃蟹”“捉泥鳅”。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刮起天昏地暗的风来,山泉、游鱼、小孩不见了,一段引文从地底冒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还好,有百度,只那么轻轻一下,百度便会找到引文的出处,全文,甚至还有扩展阅读。将那些感兴趣的内容打印出来,裁剪合适,粘贴在书里。于是,在书页之间,便会多出一页甚至几页的文本来。

  曾经,喜欢于夜里靠在床上看书,喜欢床的柔软、夜的安宁。床的柔软可以安慰我疲乏的身体,夜的安宁适合与作者神交意会,适合进行很自我的思索。只要手里有支笔,身边有本词典,便不至于呛水被淹,便能够畅游书海。现在,喜欢坐在电脑前读书,喜欢电脑的便捷丰富。便捷的方式,省去了查部首偏旁、翻页码找注释的温吞,丰富的世界,向我展示着天宽地阔的无穷无尽,诱惑着我向大脑存储之外的丰饶世界行进。笔还在,词典却已经省去,只轻轻一点鼠标确认,便能解决阅读中遇到的问题,还能进入天外之天,在远比书海辽阔不知多少的大洋航行。

  喜欢在音乐的伴奏下,静静地坐在电脑前读书。愿意就这样一直读下去,不管读懂没有,不管有没有意义。只为这份喜欢,只为读着快乐

  【读书至死】

  闲着无事,喜欢读书。每每捧起书,就会想起鲁迅先生的一首小诗:“廿年居上海,每日见中华:有病不求药,无聊才读书。一阔脸就变,所砍头渐多。忽而又下野,南无阿弥陀。”虽然鲁迅先生诗里的世相有特定所指,是对他所处时代世事的尖锐嘲讽。但文中那句“无聊才读书”响在耳边,很是特别,觉其矛头所向,便是自己:生活圈子小,交游活动少,上班事不多,下班便回家。无聊地坐在办公室的靠椅上,懒散地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网越上越生气,电视节目越看越弱智滑稽,能干什么呢?只有读书!

  喜欢窗明几净的房子,再热再冷都喜欢大大地开着窗户,让阳光与寒风穿窗而入,让一年四季风霜雨雪在窗户里舞蹈、变幻、茁壮。喜欢在窗边养几株四季绿意盎然的植物,喜欢绿色点缀的窗户,喜欢在这样的窗户下读书。因为这些喜欢,美国人约翰森说的“一个家庭中没有书籍,等于一间房子没有窗子”,格外令我沉醉。望着自己书房里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书柜,手指划过书柜里排列整齐挤挤挨挨的书,即使在漆黑的夜晚,窗外风雨如晦,也觉自己的屋宇下华灯璀璨,色彩斑斓。陶醉在这一摞摞书,一篇篇文,一行行字营造的“气场”里,不知不觉便身心激荡,无法言说无法捕捉的温柔温馨湿润包裹着自己。这时,还能干什么呢?只有看书!

  读书,将自己埋在书里。窗外的市井渐渐远遁,人生的烦闷悄悄消隐,书里的新鲜新奇新异幽幽变幻,千年化为一瞬,亘古稍纵即逝,一切皆成可能。墨香文韵薰风扑面,时间淡入字里行间。一个半天,一个夜晚,不知不觉过去。合上书,长长地打个哈欠,慢慢地伸个懒腰,回味咀嚼着刚才书里的一切,感觉得到视野的满足与大脑的充盈,一丝惬意快慰升腾起来,弥漫开来,将自己淹没,觉得这样的无聊也还有点意味。于是,一下子记起高尔基说的“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终生的伴侣,最诚挚的朋友”和他为了注解自己阶梯说的补充“每一本书是一级小阶梯,我每爬上一级,就更脱离动物而上升到人类,更接近美好生活的观念,更热爱书籍”来,陶醉里,以为自己又登上了“一级小阶梯”,又多“脱离动物而上升到人类”了一点点。

  但过几天,回想自己刚看过的书,鲜活的字句,生动的场景,书所营造的我喜欢的一切杳无踪迹,不留半点印痕。沉溺在深深的失望与痛苦里,才明白刘向所说“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之精准。读书,固然是件好事,但只有“善读之”,才“可以医愚”。象我这样,漫无目的,一味瞎读,明显属于不善读之列,岂能治愚。怪不得,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却依然愚纯如故,耽于一己之见,囿于个性之思,世事难洞明,人情不练达,完全一付书呆模样。培根说:“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聪慧,数学使人周密,科学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庄重,逻辑修辞之学使人善辩;凡有所学,皆成性格。”盼望着自己能象培根所说那样:明智、聪慧、周密、深刻、庄重、善辩,成就自己独特的性格。但不懂诗,对数字特别不敏感,对举凡带着“学”字这等深奥的东西,都脑力不逮,无法企及,勉强能读懂一点点历史,一点点书写细民感慨的文字,离培根所说相去甚远,失之千里。想想:既然如此,读书,于我何益?

  矛盾里,张潮对读书富有读意的解说漫过来:“少年读书如隙中窥月,中年读书如庭中望月,老年读书如台上玩月,皆以阅历之浅深为所得之浅深耳。”一个场景清晰浮现在眼前:朗月夜,庭院中,绿树丛,一个人峨冠博带,长袖轻飘,须髯微拂,手持书卷,望月吟咏。其酣醉之态,潇洒之情,沉溺之势,飘逸之姿,分明就是“谪仙”再世。读书,竟能如此洒脱曼妙,超凡脱俗,还用得去研究有益无益,何需斤斤于记得住记不住。只要愿读书,在读书,能读书,便是一种美好的姿态,便是一场丰盈的盛宴,便是人生最为神妙的存在。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想:闻道,固喜;不闻道,亦读书至死。

  【开卷心惊】

  读一本名为《江南文化札记》的书,书中多写明未清初的江南文人文事、文气文运。虽然许多内容都脱胎于陈寅恪的《柳如是别传》,但却依然能体味到烟笼雾锁、典雅温润、才情四溢的江南。

  江南,在我这里一直都是阴性的,是帘外芭蕉三两窠的温馨,是鬓云欲度香腮雪的娇艳,是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哀婉,是到黄昏点点滴滴的悲切。江南,缺乏阳刚之气,缺乏金戈铁马大散关的雄壮,缺乏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缺乏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的高歌,缺乏我以我血荐轩辕的勇猛。但,我却是喜欢江南的,并自以为是地将自己生长的地域划入江南的范围,用江南特有的细腻柔软装点自己的人生与文字。

  这些,都不是我想说的。我要说的,与江南无关,与江南的属性无关,但它却是一种类似于江南的细腻情绪。这种情绪,深藏于心已久,多次涌上喉头。我一直想将其掩埋在内心深处,但它却不依不饶地撕扯我的神经,要喷薄而出。

  读《文化江南札记》,惊叹于它的引诗引文之多。很多文,几乎被引诗引文占据了大半篇幅。有的文,甚至就是一篇引文的翻译与转述。读过一些古典作品,从诗经开始,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话本、历代笔记、各朝历史,虽读得一鳞半爪,却都有涉猎。曾经引以自豪的就是:翻开一本书,看到文中的引诗引文,自己能略知一二。而读《文化江南札记》,看里面的引诗引文,却一头雾水。那些人,那些事,多半知道。但他们的诗作、文字,却陌生得很。开始以为,这是偶然,但越读越心惊:从头到尾,几乎引诗引文的百分之八九十,我以前都没接触过。

  第一遍读完,觉得意犹未尽,再次从头读来。这次,只要能查到的引诗引文,我全在网上查出来,打印裁剪好,粘帖在书中相应的地方。读完,这本并不厚重的书,增加了将近一半的份量。而读那些引诗引文的全文,成了我再读它的重要课程。有时,还从引诗引文延伸到更广阔的作者领域,找出他们的代表作甚至文集来读。不读不知道,一读吓一跳:书里的世界如此广博、丰厚、充盈,岂是我能读尽读懂的?曾经有的那么一点自信,一下子飞到九霄去外。我心跳加速,呼吸急迫,面色赤红,满脑空白:原来,在醇美的国学面前,自己与一个文盲没什么区别!

  这种感觉令我很多天萎靡不振,提不起看书的劲:既然,再看多少,也是无知,不如不看。当我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终于从《文化江南札记》带给我的羞愧里醒过来,随手翻开《乐府诗选》时,又被一记闷棍打得晕头转向。

  汉魏六朝乐府诗,在我国诗歌史上占据着重要地位。虽多为民歌,从诗歌艺术的角度考察,或许并非全是佳作,但诗里却有最原初的人性人情的最自然流露。翻开《乐府诗选》,这些诗都似曾相识。认真回忆,原来,这些诗,在读中师和中师毕业的最初几年里,我大多诵读默背过。现在读来,记忆里残存的内容东一句西一句地冒出来,前言不搭后语,一诗扯到另诗,错杂混淆,难分彼此。这样的记忆,有与没有,似乎没有区别。读这些诗,心惊不已:年轻时读过,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现在来读,又有何益?

  从《乐府诗选》想到自己最近一直读着的《诗经》。每天夜深人静之时,便翻开《诗经》,踱入先秦。每篇,我都要读好几遍,一句一句地弄懂意思,默记在心。第二天读后面几篇时,一定要回头去读前面读过的。我希望用这样的方法,将书上的《诗经》转化为自己的《诗经》。但读过去,读过来,现在已经快读完了,但自己的《诗经》却依然只是以前记忆里的那几首。翻开《诗经》,茫然无措:既然读了也记不清,还是不读吧!

  这样的感觉,不仅仅在读古典作品时有,也不仅仅是理解与记忆方面的。翻开任何一本书,都惊心不已。因为,任何一本书里,都有我不懂的内容。我越是想弄清楚它,它就越让我弄不清楚。它引来更多的不清楚,纠缠我,迷惑我,羞辱我,让我明白:这样一个虽然敏感却无才情的人,怎可与江南有爪葛,怎能关注江南的阴柔之美,怎配喜欢神圣的文字?

  世界很美丽,江南亦精彩,而这些美丽与精彩,就蕴藏在字里行间。虽然开卷心惊,茫然虚无,但我依然会打开书,在书里寻找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入蓝的江南,寻找属于我自己或许美丽与精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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